yakuza kiwami(yakuza)

日本黑帮老大从良当网红揭秘帮派生活，砍手指卖奴隶，进11次监狱

极道（Yakuza）是日本社会里进行暴力活动的组织，也是对日本黑帮的统称。他们曾经生活在刀光血影中，杀人抢劫贩毒，无恶不作；如今，极道的形象却洗白成好心大爷，一会儿给小孩送糖，一会儿抗震救灾。

上世纪60年代，是极道的鼎盛时期，成员一度达到18万众。现在，已经没人对它感兴趣，成为老头们的自娱自乐。

极道到底是怎么样的？里面有什么规矩，什么轶闻？美国媒体Insider采访了一名前极道成员，Yuyama Shinya。他的气质和打扮像保险推销员，很难想象以前是一名黑帮老大。“我是一名前极道成员，我被捕过11次。接下来，我谈谈犯罪组织是如何运作的。”

Shinya在18岁那年加入极道。他曾经是一个小木匠，因为心脏和背部出现健康问题，只能做不费体力的活。“当时，我想做金融工作，但能接触到的金融工作只有放。就这样，我遇到了我的帮派老大。”“老大给我办了个欢迎仪式，叫作sakazuki。这个仪式就是把日本清酒倒到杯子里，分三口喝掉。一，二，三，就这样喝光。等喝完以后，你就被视为老大的手下了。”

老大带着Shinya去政府那里注册名字。日本是全球唯一一个给黑帮合法地位的国家，黑帮成员需要登记自己的名字，以便警方未来调查。“在你加入极道后，你需要登记自己的名字，从此你的名字就和组织联系在一起。在警方的文档里，你被标记为黑帮人员，以后每次出事情，他们会记得查你。”

Shinya所在的帮派有严格的管理制度。“基本上，在你去见老大的时候，他家的门永远是敞开的。如果你想去，你随时可以进去，有些时候你则是被召过去。”“通常，成员和老大每周或每月见一次面，向他汇报重要的工作成果。我们把这种会面叫做Kaigou。每天，我们还要定时打电话报平安，早上和晚上各打一次。这是为了让组织知道，我们还没被抓。”“接电话的人是小头头，他会把信息收集起来，统一报给老大。”

和世界上其他黑帮一样，极道有着血淋淋的惩戒制度。“如果你要违抗老大的命令，这是不可原谅的。但我们终究是人，有的时候我们会对他不满，这种情况下，老大就会惩罚手下。”“我的老大是个易怒的人。如果我吸毒或者做其他错事，他会体罚我。但我也会自我赎罪，这就要用到指诘。”

所谓的“指诘”，就是砍掉自己的小拇指。Shinya说这来自于古代日本人挥刀的习惯，他们需要用左手把刀，小拇指在此很重要，一旦失去就意味着挥刀时失去控制力。Shinya伸出自己的手，说他也干过指诘。“你可以看到，我这只手没有小拇指。”“我尊敬我的老大，但在一件事上我对他撒谎了，同时我又无法忍受自己对他撒谎。为了道歉，我砍下自己的手指，把它送给他。”

“那个时候我才20多岁，整个人很懵懂。不过，我知道有两种指诘的形式，一种是上级叫你把手指砍掉，这当然很疼；另一种是你自己砍掉，因为从愧疚自责解脱出来，肾上腺素飙升，反而不是很难受。”Shinya谈到，很多老大有收集小拇指的习惯。“有些老大会把手指埋在神社树下的土里，还有些老大会把它们放在办公室的冰柜里，或者摆在神龛上展示。基本上都会保留手指。”

因为表现出忠心，老大很器重Shinya，在他21岁时给了“队长”的名号。

到22岁，他成为暴走族的头头，因为乱停车加上去警察局偷车，他在监狱坐了5年牢。等Shinya出狱后，极道把他升级为wakagashira，意思是“二号人物”。“老大之下的人都是手下，而wakagashira类似老大的长子，帮他管理其他手下。在字面意思上，它就是‘第二’。”“极道里上下级的关系，特别像父子关系，老大是父亲，手下是孩子。这种关系比实际的亲子关系还要紧密。也是这样的体系，保证组织严格管理，不会崩溃。”

Shinya聊到，极道的条条框框非常多，不过很少被人遵守。“我们帮里有条规矩，‘不能偷其他人的东西’。但很多成员之前是小偷，他们忍不住要偷。还有条规矩是你不能别人。很有意思，入帮的人都是不遵守社会制度的人，但到了帮里，规矩一点没少。”“还有条规矩是，‘不能因女人制造事端’。这条是真的没人遵守。”

“极道里也有女子，只是很少，能不能加入全看各帮的意愿。总的来说，让女人加入不是很普遍的选择。不过我有一个混黑帮的女性朋友，她的手上都是纹身，她也没有小手指。”Shinya撩开袖子，展示自己的纹身。他的纹身曾经蔓延至手腕，金盆洗手后花100万日元去洗。

Shinya对极道有一种美好的时光滤镜，但同时，他也承认自己干过很多坏事。“在以前，极道发誓要保护每一个人，所以它不是令人憎恶的组织。但在战后，警察队伍越来越强大，削弱了极道作为保护者的身份。”“我在极道的时候，大家还是想帮老百姓的，比如日本三一一大地震后，我去宫城县当志愿者。”

“但现在嘛，如果你向极道求助，他们也会帮你，可之后事情会变得很复杂。他们会说，既然我们帮过你，你得给点钱表示表示。”“极道有很多赚钱渠道，比如过新年，他们会让你买置物（日本的古玩装饰品）。每个月，你还得交一笔钱当保护费。所以极道的人都习惯了，觉得老百姓受到帮助后，必须给钱。”

极道的阴暗面都和赚钱有关。“极道有时会放贷，有些人拿到钱后就跑了，消失了。这种情况很常见，如果极道找到他们……嗯，我就有过这样的经历。有一次，一个人向我们帮借了钱，钱到手后立刻溜了。后来我们找到了他，把他作为奴隶卖掉。”“买下他的是人住在‘哔－哔－’（视频消音）的客户，他花了300万日元。客户将他送到另一个国家当奴隶。”“极道还和、酒吧有合作。当醉酒的客人惹事生非时——有酒的地方总会出这种事——我们就会前来处理。酒吧需要每个月付一笔钱，作为安保费。”

“政府发布《暴力团排除条例》后，这种业务就不让极道插手了。监管严格了以后就是这样。”“现在，极道最赚钱的生意是贩毒。不过我所在的帮派有规矩，不让碰，所以这个活都是其他帮在干。每个帮赚多少钱，取决于插手的行业。”“我因为参与决斗，第二次入狱。出狱后我进入建筑行业，同时还做和有关的工作。在建筑行业，我每个月赚100万日元，而拉皮条能让我每个月赚300万日元。另一方面，我也在做勒索敲诈，这也给我带来现金流。”

Shinya谈到极道参与了很多公共事业，因此政客经常给他们贿赂。警方和极道成员的关系也比较复杂，他们靠收缴手枪拿奖金，这些枪都是极道从海外进口来的。Shinya在监狱里进进出出，最后一次入狱，是他殴打多年前偷自己钱的同伴。

“我第一次进监狱，在里面遇到我们帮的一个人。他出狱时卷了我的钱跑了。后来，我们偶然找到他，我就拿起木匠锤子痛揍了一番。”“所以，我又坐了3年牢。那是最后一次。”“在极道世界，有一个叫shigiri的传统。如果上面的人命令你去杀一个人，你杀了，会坐15到20年牢，现在应该是30年。等出狱后，你在帮内的地位会变得非常高。”

因为日本政府一步步限制，极道几乎没有生存空间，衰弱是必然的。Shinya感叹，他年轻的时候极道处于黄金时期，人们谈到它会觉得很酷，但现在的年轻人都不这么想了。“现在的极道就是在衰弱，但总犯罪率没有改变，因为那些退出的人仍在犯罪。所以我认为，政府的做法是徒劳的。”“想当年，大家都觉得极道很厉害，很多人费了老大劲就为了当好帮派成员。现在的年轻一代都不感兴趣了，极道在边缘化，所以我能理解大家不想加入。”

最后一次出狱后，Shinya也累了，申请退出。他说极道在这方面蛮通情达理的，想退就能退，甚至还有一个咨询处告诉你该怎么退。从良后，Shinya进入哥哥的建筑公司工作，干了六年活，之后出来创业四年。他的副业是在油管和Ins上当博主，还一度参加政府选举，希望进行监狱改革。

这个反差非常大，但他似乎很坦然，别人问什么他都能回答。“我有10年没犯任何罪，这期间考了很多资格证，都和建筑业有关。但和其他人相比，我需要努力追上，因为我是在30多岁才当上班族。”“总之，我想给大家传递的信息是，无论你以前犯下什么罪，你都不应该被它们束缚住。你应该努力奋斗，这样才能改变你的人生。”

“我之后要想考个缓刑官资格证，帮助像我这样的人。”一个从18岁起就在犯罪，在监狱里进出11次的人，真的能洗心革面变成好人吗？不知道，但Shinya现在看起来像个坦诚的普通人，也许监狱真的有改造作用吧……

世嘉抛弃《如龙》英文名Yakuza 改译Like A Drago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