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是大侠破解版(我也是大侠)

时间:2024-04-05 06:15:16 来源:互联网 编辑:君心似我心

国产剧新晋网红人设,这些疯批美人要上位

最近,Sir又被国产剧科普了一个词:

疯批美人。

两大要义,美和疯缺一不可。

小丑和莫里亚蒂够疯够变态,但美感不够,怪吓人的;

只有美没有疯的,也不行,太过理智那是蛇蝎美人。

40、50年代好莱坞出产的一批黑,里面的女主多是这种,运筹帷幄、步步为营,纯坏,也算不上疯批。

最近一个鲜活的例子:

《山河令》里的温客行。

长发红衣笑面虎。

人前他是大善人,人后是杀人不眨眼的鬼谷谷主。

前一秒笑得眯眯眼,下一秒眉头一皱发狠:

要么死,要么滚

杀完人才想起自己有洁癖,赶紧就地冲冲手上的血。

和“兄弟”吵完架,忽然想起自己的手下做的破事,想内部整顿一下,还是眯着笑脸执私刑。

杀人别说眨眼了,你质问他,他还要眨巴着大眼回你——怎么了?

仿佛世间的恶极不是杀人,而是没见识。

疯批美人不在乎世间的公序良俗,只在乎自己目标的完成度。

一个例子也许解释不清楚。

别急,等Sir给你全方位拆解一下这国剧新晋网红人设。

01

须毁灭

《悲情城市》里,吴宽荣曾讲过日本人的美学观:

日本人最欣赏

樱花那种开到最满最美的时候

一同离枝入土的那种情景

他们认为人生就应该是这样

在最盛、最美的时候毁灭给世人看,他们认为,这就是美学的极致。

疯批美人不也是?

美到极盛,强大到极致,然后开始毁灭之路。

作为疯批美人,首要特点就是一个字:美。

得是美到倾国倾城,只凭美貌就能接触到权力中心的那种。

还得是强大潇洒的美,要身体舒展,自信果断,绝不是扭扭捏捏的柔弱美。

《小鱼儿与花无缺》的江玉燕、徐克版的东方不败、《少年天子》的静妃、《天若有情》里郑伊健演的Julian,包括温客行,均是如此,热烈大胆,永远坚信自己就是宇宙中心。

他们长得美,更在意美。

和人打完架杀完人,得先捋捋头发、洗洗手。

第二,他们深谙毁灭的美感。

疯批美人,不是在自毁,就是在毁人。

《小鱼儿与花无缺》里的江玉燕(杨雪 饰),多少90后的童年阴影。

Sir最近回看,发现她是不含一丝杂质的、纯种疯批美人。

美不用说了,眼睛有神,身材纤细,楚楚动人。

也够疯。

为了得到花无缺,她杀了深宅大院里唯一对自己好的姐姐,进宫做妃,获到权力。

进宫后,她人挡杀人、佛挡杀佛,亲爹、情敌、政治敌人、救过自己的恩人……

号称“杀到只剩剧名的女人”。

疯批美人在大处的人生方向疯,小处的行为也不像正常人。

《麻雀》里尹正有个角色,苏三省——一个叛变的汉奸。

他的疯态,直接表现在反差感。

叛变后面无表情杀自己原来的同事;

一脸委屈地说最狠的话。

下令进攻时也有戏。

摘下雨帽,头认命地一耷拉。

不管是疯批还是疯癫还是变态,反正不像正常人。

再说一个。

《少年天子》里的废后、静妃(郝蕾 饰)也是疯批美人的代表之一。

她干了啥?

比起武功天下第一的江玉燕,静妃的武力值要低多了。

受限于《少年天子》现实主义的题材,在她的处境里更像是无能狂怒。

皇帝不在意她的付出,就摔花盆、打宫女。

大风天光脚踩在凉砖地上,满嘴大逆不道的胡言。

在深宫里,她的所有情绪都被异化成一个表情:笑。

狞笑。

狂笑。

自嘲地笑。

在外人看来,这是疯。

但在她眼里,这就是自由。

她的疯,来源于规则与人性的错位。

疯批美人们用不合常理的“疯魔状态”,杀了一个个阻挡自己的人,也自然,毁灭了自己的人生和人性。

发现没?

疯批美人几乎没有正常的人类情感,尤其没有“恐惧”,也很少有同理心。

人命对他们来说,不是鲜活的同胞,而只是一个自己前进道路上的障碍物,被执念蒙蔽的双眼,根本看不见别人的痛苦。

或者说,相对于自己的目标来说,杀人的负罪感以及别人的痛苦实在太过渺小。

《至尊红颜》徐盈盈(杨舒童 饰),90后的又一童年阴影。

杀死自己至亲的长辈和好友时,她边痛哭边下狠手。

伤心是真的,但也确实是不值一提的。

奇怪的是。

他们疯也疯,坏也坏,却无法真的让人想把他们大卸八块。

为啥?

老手法,让可恨和可怜并存。

02

负美人

翻开疯批美人的发家史,字里行间写满“辜负”。

疯批美人的底色必须是悲情。

他们被家人负。

江玉燕的前半生只有一个目标,寻爹。

为此,她还曾堕落青楼,然后被花无缺救,开启了另一场追寻男人的悲剧,这是后话。

千辛万苦,爹终于寻到。

但迎来的不是“仁义大侠”江别鹤女儿该获得的荣光和父爱,而是被父亲善妒妻子的侮辱。

被当做下人使唤、被叫做“小狗”、被其他下人欺负。

找到爹后吃的饭,是被打落在地上的干面条。

而这爹,不是懦弱,是真·伪君子;不是爱老婆,而仅仅是迫于她的势力和淫威。

一找到机会,他就和江玉燕合谋害死老婆。

你以为从此两人就是一个阵线了?

可别忘了,江别鹤的标签是“伪善”。

这位“仁义大侠”中毒,第一反应就是把毒推到了自己女儿身上。

父亲滤镜彻底破碎。

《天若有情》里的Julian也是,误以为自己的老妈出轨害死了老爸,该有的童年他没有,该经历的正常人事也没有,更没有得到任何父母关爱,心里溢满的只有仇恨。

他不疯谁疯?

你看他那副德行,好了不起

这么年轻就这么有本事,他是不是变态?

还有的,被爱人负。

《至尊红颜》徐盈盈,家庭贫穷,身世悲惨,全剧唯一爱的就是太子李治。

但李治只把她当成武媚娘的替身、泄欲的工具。

也有被职场负的。

苏三省也是苦出身,为了避免自己和姐姐的生活再次陷入任人欺凌、野狗似的境地,只能不断努力,费力钻营。

但在当时的官场,仅是努力就能上位吗?

苏三省在职场被傻x上司打压、羞辱,晋升之路基本无望。

但有条路,不但可以翻身,还能一举骑到小人头上——叛变投靠汉奸。

后来,人家也叛变了,叛变成自己的下属。

苏三省第一反应就是羞辱他,让他用衣服擦皮鞋。

不是鞋面,是鞋底。

复仇是很爽,但他真正被负的,是被迫的扭曲,由原来那个有理想又坚韧的小伙子,变成了现在这个急功近利的小人。

更过分的,被家人、爱人、职场,甚至被整个命运辜负。

温客行,早年几乎没被命运善待过。

儿时亲眼所见父母被鬼谷的老谷主所杀,忍辱负重在鬼谷蛰伏复仇,后来扒了老鬼主的皮自己上位,又要和各怀鬼胎的下属斗智斗勇。

他的疯,难说不是当时为了让人害怕所做出来的恐怖表象,但疯批至今,谁又能分清,哪是表面,哪是真实?

《少年天子》里的废后静妃更是典型例子。

在入宫前,她也曾是自由骄傲的少女,大婚夜偷吃瓜子,完全没有规矩可言。

入宫后,她被教了做皇后的规矩:

要冷静持重;要喜怒不能形于色;要宽宏大量。

连夹菜的顺序都有规矩:

这些,以前从来没有人教过她。

当然也不会教她理解别人、提防别人,入宫前,博尔济吉特氏就是一张白纸、一个被所有人簇拥的草原女儿。

入宫后,她忽然失去了命运的宠爱,皇帝对她敬而远之,最亲的姑妈利用她,吃对食的贵人也阴阳相隔。

她迷茫了。

剧中,静妃曾吃3次瓜子。

第一次,沾在下巴上的瓜子壳表现她的天真不羁。

第二次,被废后,曾经自己的宫女,如今的贵人花束子来看望她,给她带了一碟。

堂堂皇后,连自己吃坚果这种动作都不能自主控制。

繁盛时她吃什么不吃什么,于手下的人都能解读出不同的心思。如今落魄了,连一碟瓜子都要不到。

而静妃吃得最多最畅快的一次,是在彻底被冷落后,无人在意,无人监视,身边只有惯着她的花束子。

这一刻,她颓废消极,反而得到自由。

静妃是一颗控的棋子,在皇宫的疯狂中被拾起,也必然在疯狂里被抛弃。

所以,美人们的座右铭都是“宁负天下人,不让天下人负我“;

“我得不到的,别人也别想得到”;

“就算要做眼中钉,也要做别人拔不掉的那个”……

他们被命运不公地对待,人生目标就是想要抢回对自己命运的支配权。

却用错了方法。

03

“一种美的徒劳”

在川端康成的《雪国》里,男主角岛村曾评价艺妓驹子:

“一种美的徒劳”。

出身不幸,身为艺伎经历沧桑,却心思单纯,只想追求“正正经经的生活”,最终又在追求正经生活的过程中逐渐扭曲。

驹子也算是一个小小的疯批美人。

Sir择出关键词:单纯。

放在影视剧里的的角色上, 这种单纯更极端。

疯批美人看起来身世最复杂,坏心眼最多,但却是最简单明了的一个。

所有人都有一个雷都打不动的执念,要么是名利,要么是爱情。

必须是这种世俗执念,不能是艺术或世界和平,执念这些的,是高更顾城、是超人,不是疯批。

就比如静妃的执念,是想让皇帝看看她;苏三省的执念是想翻身、成功;江玉燕的执念是得到花无缺;温客行的执念是复仇……

这些目标一旦定下,就很难被拉回来。

说白了,一根筋。

当美人们把爱情当做执念,看起来就是最深情。

《天若有情》,这部集狗血之大成的剧,Julian承担了很多狗血戏份。

他为了得到哥哥,做尽坏事,甚至下药。

分明得知他是卧底却不戳穿,直到最后一刻也没有开枪 还丢了自己的性命。

痴情?

他是痴于“家”这个概念。

临死最后一句话,对着他曾经爱过的人,喊的是“哥哥”。

哥哥,带我回家

对他来说,对方家人的身份,要先于爱人这个身份。

Julian对爱的理解,其实就是“家”。

江玉燕更极端。

因为钟情于花无缺,才入宫做妃、破解武林秘籍、杀死身边一个个对自己有恩的人。

她以为自己变强大就会得到花无缺的眼神。

剧的结尾,江玉燕身着龙袍来赴终极对战。

此时,她已经获得了至高无上的权力。

只是自己日思夜想的爱情,仍把她远远抛弃。

我的心跟我心爱的人都已经死了

疯批美人一滴泪,暗示着她的绝望。

但疯批是不会认输的——即使是事实上的输家,她也要维持那份虚势。

气急败坏要直接掐死花无缺。

那她对于花无缺的执着,也是出于爱吗?

还有苏三省,曾经把李小男视作白月光,但当得知她背叛自己后,也可以开枪把她杀掉。

你看,疯批美人都追求爱情,但他们理解的爱情,是得到爱,而不是付出爱。

长久的缺爱和被蒙蔽的理智已经让他们失去了爱人的能力。

所以,这种对爱情的错误理解,和执念的虚无,就是最大的徒劳。

归根结底,疯批美人的一生就是个悲剧。

只是相比于逆来顺受,他们更想用自己的疯癫去对抗世界的疯癫。

赢了温客行,绝对的主角;

输了江玉燕,留下满地徒劳和童年阴影。

江玉燕直到最后被打败,她才承认自己错了,还是在旁白里。

这不就是对“徒劳”最好的诠释。

生在困苦里,活在疯癫里,最后白死,整个处心积虑的一生都是徒劳,还有比这更绝对的悲剧吗?

这也是“疯批美人”人设最吸引人的地方:

她给我们一次体验“没有退路的人生”的机会。

要么狂喜,要么大悲。

没有过渡。

Sir列的这些剧,很多口碑都一般,但这些角色却成为阴影流传至今。

为什么?

原因并不新鲜。

它恰好踩中我们区分现实与幻想之间的那级台阶。

幻想中,我们太鄙视“退路”。

而现实中,我们又太善于为自己找退路。

本文图片来自网络

编辑助理:北野武术大师

“戏精”新体验“剧本杀”为何成年轻人社交新选择

年轻人青睐的“剧本杀”

“戏精”的新体验 社交的新选择

“欢迎各位大侠来到沐云庄,还请各位把身上的暗器交给小人保管。”交出手机,换上青绿色的汉服,90后姑娘张莹走进一间古色古香的房间,成为剧本中的女侠柳遗墨。在一下午的时间里,她要和7名素不相识的年轻人一起,化身侠客,破解沐云庄庄主被害的谜案。

近两年,这种名为“剧本杀”的社交游戏逐渐受到年轻人的欢迎。三四个小时内,玩家可以与朋友或陌生人一起,进入另外一种完全不同的人生。他可以是将军、侠客、警察或者消防员。“像自己演了一部大片一样。”张莹说。

目前剧本杀的主要消费群体年龄在20岁到35岁之间。“它实际上满足的是年轻人的社交需求,让他们从线上回到线下,面对面去交流。”在从业已有两年多的洛阳市FB谋杀之谜体验馆创始人袁航看来,“人和人的交互是这个行业的精华,人和人交互的平台是这个行业的意义。”

年轻人的社交新选择

在沐云庄的剧情里沉浸4个小时后,张莹从江湖回到了现实,她和饰演表姐角色的女生已经热络了起来,“当我代入角色,和她扮演的角色有千丝万缕的联系,会激起人和人之间情感的共鸣。大家又有共同兴趣爱好,很容易就打成一片。”从2019年年初接触剧本杀开始,张莹已经玩了20多个剧本。

这个起源于欧美派对的游戏最初被直译为“谋杀之谜”,在国内,按照之前社交游戏“三国杀”“狼人杀”的称呼,它被称为“剧本杀”。

游戏中,玩家们要根据自己手里的剧本共同演绎一段故事,他们需要尽力扮演好自己的角色,通过互动交流、探讨、交换线索,共同揭开故事背后的秘密或发现凶手。

95后男生李羽(化名)是一位剧本杀主持人。主持人的工作是讲述故事发生的背景,推动剧情的发展。李羽在各地玩了100多个剧本,“哪怕就在澳大利亚待一个月,我都在剧本杀店办了个卡。”成为主持人后,他反复钻研剧本。

从前玩桌游、狼人杀的李羽改玩剧本杀已有两年多,一半是为了娱乐,另一半则是想感受不同作者笔下的世界观,“我是一个喜欢读书的人,每一个剧本带给我的也是完全不同的感觉,我在感受作者笔下的另一个世界,体会他想传达给我的一些思想。”

袁航记得,最初的剧本更多以推理探案为主线,让玩家们享受推理的快感,但得益于剧本行业的发展和剧本作者的努力,衍生出了越来越多的题材。

“有时候故事的背景是凶杀案,但大家并不在乎案件本身。”袁航说,有的玩家渐渐沉浸于情感的部分,而弱化了探案推理的部分。”剧本杀从一个推理游戏逐渐演变为生活游戏,让玩家更多地享受体验。

两年前,在狼人杀游戏最火爆的时候,袁航经营着河南省内专业的狼人杀俱乐部,但看到剧本杀的出现,他选择把店面全部转型。

“狼人杀的对抗较多。”袁航说,“新手很容易被老人欺负,即使演好了自己的角色,也免不了被队友坑。但剧本杀不会,玩家扮演好自己的角色就可以获得满足,而且没有人会中途‘杀青’。”

市场的反应验证了袁航的判断,疫情发生前,他的剧本杀门店有日均10场的上座量,到了周末更是爆满。

李羽现在最好的两个朋友,都是玩剧本杀时认识的,“玩的过程中你会发现,一个人作的决定、说出的话跟自己灵魂契合,私底下就会一起吃个饭,下次继续一起约着剧本杀。”

一个剧本体验另一段人生

身为主持人,李羽见过不少原本陌生的玩家结下友谊,“玩家在游戏中的表现,实际上有着他自己的灵魂。”

在描述剧本杀时,玩家们最常提到“体验感”。这既包含逻辑是否合理、节奏是否得当,也包含人物形象和情节故事性。这是狼人杀、三国杀都无法带来的——在几个小时里经历完全不同的人生。

“像学生无法去接触其他的职业,在剧本里他可能想做医生或者律师,体验不同职业在现实生活中遇到的问题。有些人会选择古装剧本,了解一些古代的礼仪,满足他一个戏精的梦。”剧本杀店主林裕涵说。

“这届年轻人不是一般的戏精。”90后姑娘李芳华(化名)玩剧本杀时,是表演欲爆棚的时刻,“扮演戏子的人会捏着嗓子唱几句念白,恶霸角色刻意全场发言都凶神恶煞。”表演大都拙劣,但恰好带来快乐。

在一个以为背景的剧本里,她的青梅竹马到京师求学,她投靠到一个戏班子谋生。10年后她登台唱戏,与初恋相逢,对方已是军官。正当她以为终于找回真爱、脱离苦海时,男主忽然被害。

剧本几经反转,文笔细腻,描述了她耍的花枪有多重、有多长,李芳华把剧中角色凄苦的身世映射在自己身上。当大家复盘游戏,结局明了时,一向话多的李芳华突然沉默了,她一下子理解了剧名为什么叫《长恨歌》,“真是‘人生长恨水长东’”。过了好几天,她还在回想剧中她的那位翩翩少年。

不止一个玩家透露过,游戏全程最让人兴奋的环节是主持人公布结局时。每个人的真实身份被一一揭开,一片片拼图终于凑出故事的全貌。

结局因玩家的选择而异。身为主持人,李羽常常惊讶于其中的不同。步入职场的社会人和大学生作出的决定相差甚远。尽管都很代入角色,大学生作出的决定符合角色当下的设定,而职场人往往想得更远,“他们除了成为角色,还把自己的一些想法带给这个角色。”

李羽清楚地记得,剧本里,一位卧底警察爱上了一个人,但她犯了法。几乎所有扮演这个角色的玩家都选择原谅她。只有一次,一名玩家告诉李羽,“把她抓起来。”后来李羽才知道,这名玩家真的是一名警察。

好的剧本不单单是娱乐

之所以选择成为剧本杀主持人,与李羽玩过的一个剧本有关。这个名为《鸢飞戾天》的剧本讲述的是南宋国仇家恨的故事。“我以前看辛弃疾的词,没有那么多感触,但是玩这个剧本以后,每次看辛弃疾的词都有完全不一样的感觉,我去重读了南宋的历史”。

李羽觉得,好的剧本不单单只是娱乐,三四个小时之后,玩家能实实在在了解一些东西,“当然在2020年去想南宋的事情,可能没什么用,但那种情怀是共通的。”

在袁航的剧本杀门店,以1942年的上海为背景的原创谍战剧本《夜来香》大受欢迎。当游戏结束复盘时,有玩家会流泪。“不是简单的玩家开心了,我们赚钱了,还有一个教育意义”。

袁航记得,有一位顾客喜欢上了剧本杀,希望能开一家加盟店,他的妈妈刚开始怀疑他“不是被人骗了吧”。老人家60多岁,后来在一旁看儿子玩《夜来香》,眼泪止不住。

“她说我儿子在国外待了7年,没想到回国来玩个游戏,居然爱国情绪能提升这么多,完全想不到现在年轻人的游戏是这样子的。”

“作品核心是创意和文笔。”袁航介绍,《夜来香》的诞生颇费周折,从有创意想法到形成数万字的稿件,花费了十几天的时间。成稿后要将它转化成一个好的剧本,需要不停地排练、演艺,找熟悉玩家测试,印制剧本和道具卡,到真正问世时基本上已经三四个月过去了。

一套正版剧本便宜的三四百元,贵的卖到七八千元。发行一部高质量的作品,袁航能够获利几十万元。

“很多专业的作家,想尝试来做,多数都不行,因为他们不懂剧本杀,把写小说那套拿过来,玩家没有表演的感觉,没有代入感、没有包袱,体验就很差。”经营剧本原创和发行的工作室,多数是由剧本杀的实体店来做的。

有些店家为了降低成本,使用盗版的剧本,“只需要去打印店,3角5角印一页”。这种做法让袁航气愤,“盗版店会拉低我作品的口碑,对我的声誉造成极大的影响。因为剧本的很多内核是需要作者告诉店家的,包括如何抖包袱,怎样突出情怀,这些我只告诉正版的买家。”

一些店家甚至会做一些暴力、打擦边球的作品来吸引眼球。袁航希望,国家能对行业有一个正向的引导,而不是发现一些违规的内容就一禁了之,“它不吵架、不打架,还能扩大社交圈,把人从电脑面前拉回来。”

人与人的交互是行业的意义

4月6日,张莹告别了电脑和手机,又一次走进了FB谋杀之谜体验馆,那里刚刚复工。因为突如其来的新冠肺炎疫情,张莹“在家憋得慌”,只能上网打麻将、斗地主。

据媒体报道,春节前后7天,有6款线上社交游戏跻身上升Top 20的应用榜单,其中四款是专门的剧本杀App以及包含剧本杀的游戏应用。春节假期15天内,剧本杀App《我是谜》总用户增长了20%-30%。

但比起在手机上玩剧本杀,张莹更喜欢人与人之间面对面的亲近感,“不坐到那个环境,常常会跳戏,比如说正在读这个剧本,突然我妈说‘你该睡觉了’,就会出戏。”

疫情对线下剧本杀门店的冲击更大。“像在洛阳,了解剧本杀的人越来越多,有店家尝到甜头,趁着今年过年开了将近20家剧本杀的线下门店,本来想赚一波的,疫情一过去只剩三四家了。”林裕涵的剧本杀门店,疫情期间的净亏损就有二三十万元。

在一家媒体2019年9月的报道中,在大众点评上搜索北京的剧本馆,可以出现近700个店家。如今,这一数字仅剩200多个。

“疫情对这个行业有毁灭性的打击。很多的老店都撑不下去。因为老店可能扩张速度比较快,做得比较大,房租、人员成本都高。”袁航说。

复工后,李羽回到岗位,继续做这份自己喜欢的工作。剧本杀主持人属于服务业,需要很多技巧,“比如在一大桌人不知道聊什么的时候,你去怎么引导;当大家推理不清楚,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时候,你怎么提示会让他们觉得不生硬,而是他们自己推理出来的。”

他看着平时木讷的程序员在剧本中靠强大的逻辑侃侃而谈,抽丝剥茧;也会对那些沉浸在角色的设定里闷闷不乐的女孩子给予提醒。 “有知识的汲取,有人生感悟,还很开心”。

“面对面交流永远都是需要的,我们把人从线上拉回来。”袁航也坚持做线下门店,“我们今天一起玩个剧本,经历了共同的生死,面对着共同的考验,作出了一样的抉择,这种感觉多好!人与人的交互才是我们这个行业的意义”。

中青报·中青网记者 刘言 见习记者 毕若旭 来源:中国青年报

2020年04月24日 07 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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