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的战争军营怎么打(这是我的战争军营)
我的军营我的家,叫我怎能忘了它
因为要办其他事情,我得以有机会去趟漯河,并借此机会去看了看我曾经工作过5年的军营。
办完事后,我推掉其他安排,谢绝主人挽留,找个借口,独自一人开始我的重回军营之旅。我觉得,只有这样,我才是我的,时间才是我的,思绪也才是我的。
我在大街上扫辆共享单车,沿着街道不疾不徐地骑行。故地重游是不能快的,也是不能急的。车轮在丈量着熟悉而又陌生的街道,思绪如初春芳草的清香在空气中氤氲,尘封了30年的记忆像沉积的岩浆一样,一股脑地往外冒。
(一)
1993年7月的一天,我从军校毕业,带着行李和相关报到手续乘火车北上。一出漯河火车站,几个蹬三轮车的师傅围了过来:
“小兄弟,到哪儿去?坐三轮车吧,便宜。”
“解放军同志,我这车坐着舒服,快上来吧。”
我搭了一辆三轮车,面朝后坐着,望着这个陌生的城市,心想,我的工作就要在这个城市开启了,于是便憧憬着我到部队后如何踢开“头三脚”。
“到了。”
不知坐了多长时间,三轮车在一个大门口停下。我跳下车,环顾了一下周边的环境:大门口正对着一条土路,形形的人在路上行走,每当有车辆经过时,扬起的尘土在空中弥漫。
再向前看,是一条铁路,两条被磨得发亮的铁轨静静地躺在那里。在土路和铁路之间,在铁路的再前面,是大片大片的庄稼地,30公分高的玉米、刚开花的芝麻也未能掩盖着泛白的麦茬。营区的大门不大,由两扇对开的、约2米高钢管焊成的门组成,两根门柱子上各有一盏白炽灯用于夜间照明。
两名哨兵持枪相对站立,守卫着营房大门。看到我所要工作的地方离城区那么远,而且周边全是庄稼地,与我老家的农村没什么两样,离开军校时的“万丈豪情”,一下子跌落了下来。
我骑着单车,顺着当时的那条土路向营区方向走去。
这条路叫交通路,是漯河市区通向孟庙的一条路。我依稀能辨认出街道两旁以前的模样:黄河路与交通路口的牙科诊所依然存在,我曾经带父亲在这里看过牙病,但以前沿途的许多村庄已被林立的大楼取代。
快到营区时的那座小桥依然存在。营房大门口的那条土路已被硬化成水泥路,两条铁轨依然躺在那里。我站在小桥上,已能清晰地看到营区的围墙、围墙内的营房和树木。
那是我挥洒青春与汗水的地方,当排长期间,与战士们同吃、同住、同训练、同劳动、同娱乐,晴天一身汗,雨天一身泥;那是我告别学生、走向工作岗位的地方,终于拿到了第一份工资,可以不再让父母供养了;那也是我积累工作经验,提升自己能力的地方,与战士们摸爬滚打在一起,磨掉了我“学生官儿”的稚气,积累了处理问题的方法。
30年了,我日思夜想的营区,你现在是什么样子呢?我不由地紧蹬了两步,车子飞快地驶到了营区门口。
营房的大门还是当时的大门,门柱还是当时的门柱,只是大门紧锁,人去院空。大门口右侧原来的田地,现在已被修成了一个小公园,小桥流水穿绕其间、亭台假山错落有致、绿地植物生机盎然,有几个老人在里面或坐、或行、或弹、或唱。
正是由于国力的强盛、军人的奉献,社会上才能呈现出一片歌舞升平逢盛世,丰衣足食享太平的祥和景象。
(二)
我向哨兵出示了我的军校毕业证、报到证,哨兵让我进了大门。
营区四四方方,比较规整。绿茵茵的草坪被三横两纵的水泥路勾勒成“日”字形,有的战士在草坪上练卧倒、起立:持枪上左步,同时臂伸出,膝手肘着地,转体把枪出。有的战士在水泥路上练齐步走:听到口令左脚迈,重心前移两臂摆。挺胸抬头直线走,脚臂协调体不歪。
草坪的南面,有一些战士在练四百米障碍:跨三步桩、越壕沟、翻矮墙、过高板跳台,......。水泥路的两旁,是一棵棵的塔松,它们像哨兵似地挺立在那里,塔松的根部土坑,被战士们拍得棱角分明、表面光滑。整洁有序的营区、热火朝天的训练场景,使我刚才低落的心情又激动了起来。
我来到机枪连,向连长、指导员报了到。指导员带我到三排,向全排战士进行了介绍,从此,我开始了我工作生涯中的第一个职务:三排长。
排长是部队最基层的指挥军官,当排长,是带兵生涯的起点。我们排有三个班,每班有6名战士,他们分别来自黑龙江富裕县、河南濮阳市、安徽桐陵市、湖北武汉市。
我是离开高中校门直接进入大学校门的“学生官儿”,文弱生涩,典型的理论有余实践不足。初到部队任职,我确实遇到了许多在军校时不曾有的问题和困惑。
在带领这些地域不同、文化不同、习俗不同、语言不同的战士进行训练、生活时,确实尝到了其中的苦辣酸甜味道,深切地感受和体会到,“官之初”这一步不容易。
报到的第二天早上,营区的起床号刚响,我以在军校时养成的习惯,快速地穿衣、出门。当我跑到连队门前时,发现我是第一个出来的,约10分钟后,战士们才陆陆续续地从屋里走出来。
我这才知道,我现在是一名排长了,自己集合快不算快,应该考虑如何组织排里的战士们快速起床、快速集合。排里有一名老兵,年底面临退伍。有一次起床后不叠被子,我一气之下,把他的被子从床上扔到地上。没想到,他把我的被子也从床上扔到了地上,当时把我气哭了。
事后连长告诉我,做老兵的工作,不能简单粗暴,应该讲究方式方法。大年除夕夜,为让战士们完整地看一场央视的春晚,我们干部替战士站岗。轮到我去接岗时,我们排的一个班长已经提前站在哨位上了。他看到我过来,对我说:
“排长,您辛苦了,回去过个完整的除夕夜吧。您的这班岗我们三个班长替了。”
那一刻,感动得我泪眼模糊。......。
战士也是血肉之躯,他们有情也有义。虽然他们有时候很调皮,甚至有时候为了一己之利,去干一些违反连队纪律的事情,但你只要真心对待他们,爱护他们,知兵意暖兵心,平时敢喊“跟我来”,关键时候他们可以用生命来保护你。
我无法控制对营区里那一草一木、一砖一瓦的思念,顾不上行为文明不文明,看四下无人,便翻越大门,来到了营区里面。
那天报到后,连长向我介绍了我们部队的情况,其中提到,我们营的营房、营具是全团最好的。除团部和直属连外,四个营中唯有我们的营房是楼房。
营区不知荒废了多少时日,昔日地面平整、绿草成茵、树木整齐的营院,而今落叶厚积,灌木丛生,深可没人。进大门的右侧,就是我们连队的食堂,房屋仍在但破旧不堪,门窗仍在但窗破门歪,烟囱仍在但半截已塌。
我依次经过了四连、营部,来到了我们连门前。
我们连队还是那三层楼房,依然没有逃脱破旧的命运。玻璃残缺、大门歪斜、墙皮剥落,门前灌木横七竖八的枝杈将楼房遮挡了大半,使我不能再向前靠近,两只不知什么名的小鸟,受到我的惊吓,“扑愣愣”地从树丛中飞了出来。
一楼的东边,是我们排。那是一个大房间,我和战士们全部住在那里。透过灌木的缝隙,我看到了我床头桌前的那扇窗子,透过窗子,我似乎听到了开班会时三个班长的讲评声;我似乎听到了训练了一天,熄灯后战士们熟睡时的呼噜声;我似乎听到了有一天早上起床,湖北籍的新兵杨浩因找不到自己的鞋子而发出“我的‘孩子’呢”的喊叫声。
透过窗子,我似乎看到了1993年那批新兵刚到连队时,笨手笨脚叠被子时的身影;我似乎看到了三班长李传桨在为战士缝补磨破衣服时的飞针引线;我似乎看到了战士梁志毅为备考军校夜里蒙被看书的情形......
30年的岁月和时光,不仅未能尘封和磨灭这间屋子里的人和事,反而它们被光阴的刻刀越刻越深,越深越清。
当时感觉很烦的声音,这时候回想起来是那么的亲切,是那么的有韵味,似梵音,如天籁,婉转悠扬,绕耳不绝;当时感觉很平常的情形,这时候回想起来,是那么的高大,是那么的清晰,似斧凿,如火烙,记忆犹新,镂骨铭肌。
(三)
1994年,我从机枪连调到了我们营的六连。这是一个步兵连,与我在军校时所学的专业相符;这又是一个大功连队,训练任务重,各类考核多。也是在这一年,我们部队的训练任务由山地攻防改为城市进攻。
这是一个全新的课题,也是我在军校四年未曾接触过的训练内容。团里把先训先试的任务交给了我们连队,让我们为全团城市进攻训练探索引路。
“徐排长是军校本科毕业的,‘科班’出身,理论功底好,毕业一年来,无论是带兵训练还是日常管理,都很有方法。就让徐排长所在的排担任先训排吧。”
连队研究如何开展新课目训练的支部会议上,连长把信任的目光投向了我。
受领任务后,我首先通过母校找了一些有关城市进攻作战的理论书籍,如饥似渴地学习;又请教了团、师作训部门的专家,听取了他们的建议;发动全排战士,在沙盘上反复研究各种战法和目标的打法。
随后带领大家,利用营区废弃的房屋,开展各种战术动作的练习:向窗口投弹、攀爬建筑物、利用建筑物不同部位进行射击、房间内搜剿残敌等,最后总结出一套步兵排城市进攻战法,并于当年9月份,以演习的形式为全团进行示范。
演习场地在团部的南北两面。团部位于漯河市黄河中路,南面是横穿漯河市东西的沙河,沙河的北岸与河堤之间,除一部分是团直属的警侦连、工兵连、通信连的专业训练场地外,其余的地方被各连开垦成菜地,我们连队的菜地也在其中。
团部的北面,与黄河中路一路之隔的是原漯河市城建局和勘测规划设计院。演习的目标是夺占勘测规划设计院的大楼。
我们在沙河的南岸占领进攻出发阵地。战斗发起后,需要武装泅渡沙河。秋天的沙河,河水虽不湍急,但水温较低,水质混浊,沙河两岸,沼泽密布,杂草丛生。
当标志战斗开始的三颗红色信号弹腾空而起时,我第一个从掩体中跃起,踏沼泽、趟杂草、渡沙河,三个班按战斗队形依次紧随我后。
占领“滩头”阵地后,我组织战士们在“敌”障碍物中开辟通路。当全排战士们接近团部时,我们采用了“越点攻击”的战法;当我们接近攻占的目标时,我们采取“点穴式”打击、“剥壳式”推进等战法,顺利把连旗插上了楼顶。整个演习程序清楚,战法得当,效果明显,受到团领导的充分肯定和围观市民欢呼喝彩。
我恋恋不舍地离开二营,骑上单车,向团部方向走去。
为便于更好地寻找团部,走到黄河中路时,我弃车步行。原来团部在黄路中路的南边,团部大门的东侧,是一家农业银行,现如今这家银行还在;团部大门对面的原漯河市城建局,现改为漯河市住房和城乡建设局;当年被我们“攻占”的漯河市勘测规划设计院,依然存在,但再也找不到团部大门,再也看不到以前团部的任何建设物,取之而代的是一个叫“金色君苑”的小区。
我又绕道沙河大堤上,想凭借大堤较高的地势,再寻觅团部的踪影。
现如今的沙河大堤,完全改变了以前“土老冒”的模样:大堤上修成了健身步道,红、蓝相间的塑胶均匀平整地铺在上面,白色的百米标识字体,醒目地印在塑胶上,色彩的搭配、舒适的路面,极大地勾起人们健身的欲望。
以前团部通向大堤有个小门,方便直属连队到河滩上训练。我沿着大堤走到“金色君苑”小区的地方,也没找到那个小门。站在大堤上向原来团部的位置望去,原来红砖红瓦的营房荡然无存,如果没有那段生活和工作经历,谁也想不到,这个小区的位置,原来曾是一个指挥1千多人的军事机关。
再向南望去,昔日的训练场、菜地和我们演习的场地,已被打造成金沙滩公园。初春的公园,风和日丽,阳光和煦,草绿花艳,天蓝云白,市民们在里面尽情地玩耍:有跑步的、有抖空竹的、有舞剑的、有放风筝的、有打太极拳的。
河边的垂柳似乎比郑州的垂柳更“着急”争春,此时,郑州的垂柳刚刚吐芽,漯河垂柳完整的、嫩绿的叶子已绽放成一只只蝴蝶的形状,在微风中轻摇慢舞,结伴齐飞。沙河的水清得发蓝,蓝得成墨,象一大块碧玉。水面平静如镜,偶有游船驶过,船后拖着一个长长的“八”字形涟漪,在阳光的映照下,波光粼粼。
以前,警侦连在这里练擒拿格斗、通信连在这里练爬杆架线、工兵连在这里练筑城爆破的热闹场面以及我们演习时的激烈场景,已被这一派祥和的景象所取代。这不由得让我想起《三国演义》片尾曲《远去的天空》中所唱的:
“黯淡了刀光剑影远去了鼓角争鸣眼前飞扬着一个个鲜活的面容湮没了黄尘古道荒芜了烽火边城岁月啊
你带不走那一串串熟悉的姓名
......”
(四)
时光荏苒,光阴如梭。30年来,中队经过多次改革和调整后,已经开始朝着规模适度、结构合理、机构精干、指挥灵便、战斗力强的目标迈进,成为维护祖国统一和世界和平的重要武装力量。
这期间,我在部队也先后变动了多个单位,每个单位都似一所“学校”,教我向上、使我向善;我也调整了多个岗位,每个岗位都如一个“课堂”,汲取了知识,补充了营养。
我正是在这一所所“学校”、一个个“课堂”中受到了淬炼,得到了成长。2009年我离开部队后,始终忘不了“官之初”的连队,亦师亦友的战士,热火朝天的训练场,......
军旅生涯中的一切,都成为我挥之不去的印记,刻在骨子里,融在血液中。我把这段记忆继续珍藏在岁月里,让她愈存愈真,愈久愈醇。
作者简介
徐荣新,男,河南社旗大冯营人,就职于郑州市某局机关,喜爱阅读、写作,在全国各类杂志发表文章多篇。
当退伍临近
夜晚,入秋的京郊在几场秋雨后已经生出丝丝凉意,几颗星星闪着寒光点缀在夜幕中,月光洒在哨兵前进的道路上。
“赵班长,这都快退伍了,你怎么看起来跟装了一肚子心事似的。”巡逻路上,哨兵赵威和王子龙并肩而行,影子在身后不停地摇曳。王子龙踢着路边的碎石子,随口问道。
“没事。就是真到走的时候了还挺舍不得的。”赵威回答。
8月初,部队前往灾区执行抗洪抢险和支援地方灾后重建的任务,退伍老兵纷纷请缨跟随大部队辗转3区9镇,连续奋战20天。部队回到营区已经到了8月下旬,老兵的退役时间也因此推迟。
这一个月,赵威刻意地不去看时间。而从9月1日开始,看着被退伍视频刷屏的朋友圈,赵威感觉似乎有人偷偷地在自己手表里安装了一个加速器,时间流逝的速度比平常要快得多,心里也有些焦虑。
走到一处路口,赵威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从随身携带的巡逻包里拿出执勤登记本,用手电在上面照了一下,确认登记的时间无误后,对王子龙说道:“子龙,上次你登记哨本的时候时间登记错了,下次可不能再犯这样的低级错误了。”说完便把执勤登记本重新塞回了包里。
“明白!”王子龙小声回答。这几天,赵威总在宿舍开玩笑地说,自己要学着“退出”,可是强烈的责任心还是让他放心不下。他还是会因为新兵的被子没叠好、水杯没放好等问题“讲评”一下。
5年前,赵威还是一名新兵,彼时的他虽然各项体能成绩优秀,却在一些检查中反复出问题,导致班级评分靠后。一次谈心中,老连长的一句话让他记忆犹新,“我们不一定能做好每一件事,但是责任心至少可以帮助我们完成90%的工作”。也是从那时起,赵威明白了对工作负责,就是对自己负责、对班集体负责、对连队负责。
在点点星光和几盏路灯的陪伴下,一个小时很快过去。天气虽已转凉,但是一个多小时的巡逻还是让赵威出了一身汗。
“班长,‘班史’上我那一页的座右铭是不是还没写呢?”宿舍里,王子龙一只手枕在脑袋下方,一只手放在胸口,呆呆地看着屋顶。月光钻过窗帘细密的网格落在了他的耳朵旁,似乎是想偷听他说话。
退伍季的营区,每个人似乎都有说不完的话。即使训练再累,大家也会在晚上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上几句,直到把每件事情都反复咀嚼三四遍,再也说不出新的话题为止。
“你现在想好了吗?想好的话明天就写上吧。”赵威回答道。
“还没想好,等我想好了再写吧。”
简短的对话过后,宿舍内重新恢复了安静,只剩下此起彼伏的鼾声。
王子龙口中所说的“班史”,其实只是一个白色封面的32开笔记本。3年前部队改革,赵威作为班长,在第一次班务会上向全班同志展示了这本“班史”。当时,这个本子上除了第一页的“班史”二字外,其余页还都是空白页,而现在这个本子上已经记满了一个班和20名战士的成长故事。
赵威曾经多次说过,“我想让每名曾经在这里奋斗过的兄弟都能在‘班史’上找到自己的足迹”。
去年年初,王子龙被分到了赵威所带的班里,看到这本“班史”时,他不禁在心里暗暗吐槽:“又不是啥荣誉班集体,还整个‘班史’,说出去让人笑话。”填完基本信息后,王子龙一时没想出来座右铭要写什么,干脆空在了那里,这一空就是将近两年。
离队的前一天下午,营里为老兵组织烧烤晚会,烧烤的香味弥漫了整个操场。大家一边吃着烧烤,一边端着饮料游走在退伍老兵之间,送上祝福的话。饭桌上,战友们提议退伍的老兵每个人都说几句。轮到赵威的时候,他端着饮料,扫了一圈战友们不舍的眼神,准备好的话到了喉咙却怎么也说不出来,泪水夺眶而出……
当天晚上,王子龙找到赵威,在“班史”上写下了这样一段话:“这座军营我来过、战斗过,我不后悔。”
▲刊于9月13日《解放军报》12版
作者丨许韶玉
来源丨解放军报
监制丨欧灿 侯大伟编审丨刘建伟 严珊 陈利责编丨周舟 李辰声明:本文内容由互联网用户自发贡献,该文观点仅代表作者本人。本站仅提供信息存储空间服务,不拥有所有权,不承担相关法律责任。如发现本站有涉嫌抄袭侵权/违法违规的内容, 请发送至邮件举报,一经查实,本站将立刻删除。转载务必注明出处:http://www.hixs.net/article/20240103/169624478333802.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