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尔曼将军树(谢尔曼将军)
最老的“树”活了80000年?
这棵1400岁的狐尾松生长在美国内华达州大盆地国家公园的华盛顿山。
摄影:KEITH LADZINSKI
美国西部的狐尾松近5000岁高龄,
相当于从中国的黄帝时期一直活到现在,
是目前已知最古老树木;
智利柏一直被认为是世界上第二长寿的树种,
20世纪90年代初记录显示,
最古老的智利柏已超3600岁;
但“树外有树,精外有精”,
今年5月初,
研究人员借助年轮信息和计算机建模,
发现另一棵智利柏有可能已达5400岁;
其年龄超过5000岁的可能性有80%,
狐尾松世界第一古树的称号很有可能要变了。
耸立于智利峡谷的这棵智利柏,至少有5000岁,它可能是地球上现存最古老的树;但一些专家对此存疑。摄影:JONATHAN BARICHIVICH
而不论谁是最老的“树精”,
它们能否度过史无前例的当下与不可预测的未来,
仍然令人担忧。
摄影:KEITH LADZINSKI
科学家认为,树很难像哺乳动物那样,随着年龄增长而死去,极有可能是外来的力量杀死了它们。比如,气候变化使当地变得干旱,阻碍树木吸收水分,导致其慢性死亡;或者,随着化石燃料排放,死于愈演愈烈的野火——仅最近两年,野火已摧毁美国加州19%的巨杉。
美国内华达山脉高处,泛光灯照亮耸立在夜空中的巨大红杉。
摄影:KEITH LADZINSKI
最为古老的狐尾松其生长位置非常隐秘,甚至一直对世人保密;而同样古老的智利柏却无法低调隐世,现在已吸引到大量游客,而游客经过参观很可能破坏古树的根部,危及古树生命。
研究人员估计,位于智利阿勒塞科斯特罗国家公园一棵名为Alerce Milenario的古树同样已有5000多年历史。
图源:Science
狐尾松到底是如何历经
“前后五千年、九九八十一难”活下来的?
狐尾松的生活环境很恶劣,通常在海拔3350米以上干燥、多岩石的土壤中发芽,那里几乎没有其他生物。无情的狂风呼啸,致使它们蜷曲生长且高度有限;虽然命途多舛、步履维艰,但几千年来,它们从未停止生长、生生不息。
摄影:KEITH LADZINSKI
狐尾松有强大的“解压系统”。土壤侵蚀、根系腐烂、年龄增长都会削弱狐尾松的树干和树枝,这时候它们选择“树皮剥落”,让健康的部分活下来,有点儿像壁虎断尾。
狐尾松“树皮剥落”——某些情况下,树木95%的地方可能已经死亡,但有5%会活下来。
摄影:KEITH LADZINSKI
从海拔1980米到3350米,狐尾松几乎能在各种严苛条件下生存;此外,树与树之间的距离通常足够远,即使因闪电偶尔引发火灾,火势很少会蔓延到几万平方米之外,也很少殃及同种。
在2000年的美国菲利普斯牧场大火中,几千棵狐尾松死亡,这株小树苗幸免于难。它们生活在相对孤立的环境中,大火很少在狐尾松林中蔓延。
摄影:KEITH LADZINSKI
但是,
就算如此抗压的狐尾松如今可能也“顶不住了”。
过去几十年里,持续升温、干旱和越来越多的爆发性火灾是威胁古树的“催命符”;不仅如此,疱锈病也来火上浇油,这种外来真菌已经导致几百万相关树木死亡,包括黄石国家公园的白皮松。好在,这些真菌还没去危害盆地里的野生狐尾松,未来情况如何还有待考察。
对高海拔白松及其生态系统的主要威胁是导致白松水疱锈病的非本地真菌(Cronartium ribicola)
图源:www.fs.fed
一起看看其他成“仙”的超级古树”吧——
4853岁的Methuselah,世界上已知最古老的现存树。
图源:The Guardian
Sarv-e Abarkuh生长在伊朗中部阿巴尔古市, 这棵高达25米的古柏已有4000-4500年历史。
图源:TruthBeethovenu
绳文杉,日本屋久岛上的神木,最大树干周长为16.1米,树高有30米,可确定推测的树龄超过3000年以上。
图源:wikipedia
Bennett Juniper是美国已知最大的杜松树,位于美国加利福尼亚州斯坦尼斯劳斯国家森林,预估树龄为3000年。
图源:Dave Bunnell
在2000多年的生命历程中,谢尔曼将军树至少经历了100次烧伤。2019年,这棵树周围1.6平方公里土地被进行了有计划地烧毁,以帮助清除周围容易着火的灌木丛,帮助巨树免受如今愈发频繁的野火侵害。图为消防员为其做好防火保护后与其合影。
摄影:SEQUOIA AND KINGS CANYON NATIONAL PARK/NATIONAL PARK SERVICE
墨西哥的El Árbol del Tul,拥有世界最最最粗壮的树干,直径14米以上;最初它被认为是多棵树的连体,经DNA测试后证明是单体,也就是说,它的树枝的树枝的树枝上,还长着一棵合抱粗的“大树”。科学家测算其寿命约在1400-1600之间,当地人亲切地称其为“生命之树”。
摄影:DIANE COOK AND LEN JENSHEL
活了80000年的“树”真的存在吗?
图源:Tales By Trees
此树非彼树,而是一片颤杨林——:
潘多林(Pando)。
潘多林面积达43.6公顷,
整体重量超过了6万吨,
是世界上最大的生命体。
枝系庞大的“潘多”,
从大约1.4万-8万年前就开始萌发,
当时人类祖先还居住在非洲。
图中绿域为潘多林的地理位置范围,达43.6公顷。
图源:Lance Oditt
整片潘多林属于同一棵树,
由相同的根系连接,
最大一棵超过130岁。
跨越8万年,
这片“潘多”从冰河时期远道而来;
它们才是名副其实、
地球身体表面的“远古之毛”;
跟它们相比,人类连“毛”都不算。
美国犹他州菲什莱克国家森林的潘多白杨树林。
图源:wikimedi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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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计划烧除”以保护世界上体积最大的树
一直以来,有意的计划烧除在保护着谢尔曼将军树等著名巨杉,但其他巨杉则遇到了烦。
在红杉国家森林长草甸林,温迪大火点燃了一颗巨杉的树冠,余烬洒落在森林地面上。几十年来,这片树林从未遇到过火灾,这为大火积攒了不少燃料。视频截图:JEFF FROST, NATIONAL GEOGRAPHIC
撰文:ALEJANDRA BORUNDA
世界上最大的树被防火毯包裹了起来,防止被附近的野火点燃。
谢尔曼将军树是一棵2200岁的巨杉,生在在加州红杉国家公园里,是世界上体积最大的树。它对火可不陌生:在漫长的一生里,这棵84米高的树经历过100多场火灾,大约每15年左右就有一场。这个树种甚至需要火来打开球果,释放出种子,让下一代发芽。
但今年9月,内华达山南部的大火与以往不同。由于几十年来的灭火工作、持续气候变化引发的干旱,以及极端高温,大火本身更加炙热、猛烈,高过森林的冠层,考验着这些最具恢复力的古树。
不过,谢尔曼将军树和8000多位红杉邻居有很大的优势:自20世纪60年代以来,人们一直在用“计划烧除”(prescribed fire)的方法,大面积清理林地。有意的、谨慎的燃烧,有助于打造一座具有恢复能力的健康森林——红杉国家公园资源管理与科学负责人Christy Brigham希望这片森林能抵御大火的侵袭。
荒野消防员在世界上最大的树谢尔曼将军树基部周围裹上了一层防火毯。9月19日,在加州红杉国家公园,KNP综合大火威胁着这棵巨杉。2019年,这棵树周围超过1.6平方公里的土地进行了计划烧除,帮助清除易起火的林下灌木丛。再加上荒野消防员的努力,这棵树和巨木森林里的其他树木得到拯救。摄影:SEQUOIA AND KINGS CANYON NATIONAL PARK/NATIONAL PARK SERVICE
布置好防火毯后,荒野消防员与谢尔曼将军树合影。摄影:SEQUOIA AND KINGS CANYON NATIONAL PARK/NATIONAL PARK SERVICE
“这里的空间非常开阔,很好处理,而且地势平坦。如果发生火灾,我们预测会产生积极的影响,”Bingham说。
内华达山脉生长着全世界几乎所有的巨杉树,目前这里正在发生四场大火:KNP综合大火、沃克斯大火和温迪大火。
红杉国家公园的KNP综合大火正在巨木森林附近燃烧,并缓慢接近。这是当地最大、最受人们喜爱的树林之一,世界上10棵最大的树有5棵生活在这里,包括谢尔曼将军树。但Brigham说,巨木森林已经准备好迎接火灾,因为地面附近的燃料很少,火焰不太可能跃上树冠。
对于巨杉来说,这是最大的危险。它们的树皮很厚,有时能达到60厘米,即使面对高强度大火,也能起到有效的缓冲作用。但如果几十米高的茂密的树叶着火,就麻烦了,因为树叶可以实现液压效果,把水从土壤拉到树顶。如果树叶受损,树就会死亡。
在长草甸林,沿着百棵巨杉步道,一名荒野消防员正在用水管浇灭巨杉旁的火焰。在红杉国家公园,温迪大火正威胁着这些树。摄影:STUART PALLEY, NATIONAL GEOGRAPHIC
近一个世纪,大火从未染指巨木森林;60多年来,公园方面一直在稳定地对这片森林进行计划烧除。就在2019年,谢尔曼将军树周围2平方公里的地方被故意烧毁。结果这里成为绝佳范例,被打造成适合红杉的栖息地。
“巨木森林的大部分地方不如其他森林那么危险,也没有去年城堡火灾时那么危急,”美国地质调查局的红杉专家Nate Stephenson说。
到目前为止,大火只在森林边缘徘徊,向“四警卫”(Four Guardsmen)靠近。四警卫是森林边缘的四棵巨树。但上周,公园科学家和工作人员意识到,这些树正面临危险,于是迅速开展保护,清理基部附近的碎屑;如果大火真的扑向它们,至少可以减少附近的可燃物。
深层问题
美国自然保护协会的红杉专家、科学家Kristen Shive说,他们更担心那些没有顾及到的树林。
内华达山脉现存70片红杉林,其中很多都位于人迹罕至的地方。那里的树往往被更年轻、更小的树层层包围,长满了下层植被,这是因为很少或者没有计划烧除和间伐。
KNP综合大火已经穿过了萨沃尼森林,正在靠近另外几座,比如黄鹂湖与阿特伍德森林。位于KNP综合大火以南的温迪大火正在向其他几个巨杉林带蔓延,其中一些森林已经有几十年未发生过火灾,无论是计划烧除,还是野火。
最根本的问题是,如今的大火比10年、30年、200年前更加猛烈;原因在于森林内部出现了大规模变化,再加上气候变化导致土地干燥。
在白人殖民者踏上美国西部之前,这片土地经常发生火灾。据估计,内华达州每年至少有1.6万平方公里的土地被烧毁;有闪电引发的大火,也有美洲原住民放火,他们用火来管理土地。相当于2020年的燃烧面积,接近今年到目前为止的情况。内华达山脉的很多地方,平均每15年会发生一次大火;在巨木森林,某些地区每两年就会发生大火。
在长草甸林,温迪大火的余烬和蔓延的火焰带来可怕的、具有威胁性的光。摄影:STUART PALLEY, NATIONAL GEOGRAPHIC
温迪大火过后,红杉国家森林的这片土地只剩下被烧焦的树木。摄影:STUART PALLEY, NATIONAL GEOGRAPHIC
持续不断的大火重塑了地貌:大火过后,森林地面往往更加开阔,不容易发生非常严重野火。猛烈的野火会杀死大量树木,高温甚至会影响到土壤。
但很多定居者恐惧和误解大火,每个人都争相灭火。20世纪初,美国政府的官方政策是尽可能快速彻底地扑灭所有大火,这项政策一直持续到20世纪70年代末。木炭残迹和年轮都显示,火灾的频率大幅下降,远低于过去3000年的任何时候。
与此同时,常见的伐木行为也会让森林更容易发生火灾;人们往往砍下最大、最耐火的树木,清理之后,以高密度重新植树。科学家估计,大约20%的树木被砍伐,其中很多是最大、最古老的树,被称为“帝王树”。结果森林里的树和其他可燃物更加密集。
2012年至2015年,一场破纪录的干旱席卷了美国西部,加州大量树木因为干旱和甲虫横行而死亡,损失树林为1.29亿棵;在一些地区,80%的树木死亡。一片片死树依然屹立着,从空中俯瞰,灰褐色的易燃物藏在生机勃勃的绿色之间,就像森林里的伪装图案。
荒野消防员正在清理巨杉树基部的碎屑,在即将来临的大火中保护它。摄影:STUART PALLEY, NATIONAL GEOGRAPHIC
当火来到这些燃料富足的地方,就会像熊熊的篝火,而非星星点点的营火。火焰攀上树冠,有时甚至带来新的天气现象:上升的气流能将余烬送入几公里外的高空。这都会让火势蔓延比以往更迅速、更猛烈,让更多地方的情况更严重。最近一项分析显示,在加州,自1984年以来,遭遇这类火灾的地方是以前的八倍。
“在过去几年里,我们发现火灾强度有所增加,原因在于气候变化和过去的森林作业,”沃克萨奇部落成员Ray Gutteriez说:“我看见大火蔓延,这是加州200年殖民史的顶峰。”沃克萨奇部落祖先的家园一直延伸到今天的红杉和国王峡谷国家公园。
来自俄勒冈州塞勒姆的Carlos Jesus是一名荒野消防员,这是他工作的第二年,他正在扑灭一棵巨杉周围的火焰。摄影:STUART PALLEY
去年8月中旬,公园边界内部的城堡大火就是这样。今年1月,火势终于得到控制;它已经融入另一场大火,烧毁了约700平方公里的土地,相当于目前火灾的7倍。约20%的地方情况严重。
据估计,7500至10600棵巨杉死于那场大火,占整个种群的10%至14%,令人震惊。在破坏严重的树林里,几乎每棵树都死了,包括很多在漫长的一生中经历了多次大火的帝王树。
炙热的火焰,加上强烈的东风,“巨杉的树冠着火了。我们从未见过这样的场景,大火把它们全都烧死了,”Stephenson说。
从岩石火警瞭望塔看到的天堂大火和殖民地大火,二者后来合并为KNP综合大火。这两起火灾都是闪电引发的,影响了内华达山脉西坡超过97平方千米的红杉。摄影:CHRIS BOSS, SEQUOIA AND KINGS CANYON NATIONAL PARK/NATIONAL PARK SERVICE
无可替代的红杉
现在断言这场火灾的影响还太早,但每棵几百岁乃至上千岁的树木损失,都让研究人员感到痛彻心扉。除了去年的损失,“如果今年我们多损失5%,那就是两年损失——这太严重了,”Shive说。
同时,科学家希望除了损失,也有积极的影响。城堡大火中,约65%的地方只是轻度或中度烧毁,这正好是很多土地管理者眼中有用的大火,类似于计划烧除。尤其是那些已经进行了处理的地方,大火可能给森林带来益处。
例如,2015年的拉夫大火把另一片红杉林烧毁了(树木大量死亡之后的第一场火灾)。
在未被处理的部分森林,现在是大片死去的松树,近乎光秃的地面伸出黑色的枝桠。其中有几棵死去的红杉,直径和小汽车差不多。
狭窄的步道的另一侧,森林大部分地方依然是绿色的。这里近期做了间伐和计划烧除,现在红杉树干上,火焰的痕迹只有几米高。在距离地面18米的树枝上,依旧长满了针叶。
经过已处理区域时,火焰从高高的树冠“一下子降到了地面”,变成了好的火,释放出种子。现在,在树木基部是齐膝高的巨杉幼苗,这意味着大火成功催生出了下一代。
巨杉格兰特将军树是世界上第二大树,参观的游客注意到了这些标志树木的境况。它位于谢尔曼将军树附近的火灾以北48千米处。空气中弥漫着大火带来的浓烟,正午的阳光变成了日落时的橙色。来自得克萨斯州的游客Robbie和Lampkin Holmes发现南部树林因火灾关闭,于是他们多开了几个小时车,徒步前往一座小山,参观另一片标志性的巨杉林。
“谁知道再过30年它是否还会在这里?我们必须现在就参观,”Robbie说:“我们能建高楼大厦,却建不了这些,”Lampkin说:“这是无可替代的。”
(译者:Sky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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