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州织造是几品官(苏州织造)
2024春夏“盛泽织造”亮相北京中国国际时装周
9月8日,2024春夏盛泽织造流行趋势发布秀在北京中国国际时装周的舞台启幕。活动上,2024春夏中国轻奢女装流行趋势发布,“中国国际时装周流行趋势发布合作伙伴”授牌。
盛泽织造携手天缘纺织、恒信、天唯和欧梦尼亚4家盛泽品牌企业,共同唱响中国纺织好声音,展示时尚之都的产业活力与魅力风采。
从一滴油到一匹布,从一根丝到一个品牌,盛泽聚力纺织高质量发展,用“三个千亿”的创新实践,有力诠释了盛泽织造的丰富内涵。如今,盛泽正以时尚创意设计为媒,全力从“织造基地”向“时尚高地”攀升。
【来源:苏州新闻;编辑:苏小新】
秒懂《大明王朝1566》冷知识8「江南织造局」是个什么角色?
《大明王朝1566》冷知识8【江南织造局】是个什么角色?《大明王朝1566》冷知识7「明朝通政司」几品官,可以抗衡内阁?
大明王朝1566冷知识5:嘉靖最推崇的唐朝李姓诗人不是李白竟是他
财,是《金瓶梅》永恒的主题;财政,更是宋明王朝盛衰的唯一主题
了解300条历史冷知识,快速读懂《大明王朝1566》之1「罗天大醮」
99条冷知识秒懂大明王朝1566之2钦天监:贡献多少古代顶级科学家
大明王朝1566冷知识6:胡宗宪才是抗倭第一功臣,在戚继光之上
大明国防部长被斩首背后的端倪:诗史金瓶梅17回(补)之宋明穿越
大明王朝1566中,江南织造局和市舶司的戏份是绝对的重头戏,杨金水作为负责人,在书中和剧中的角色都非常关键。
彼时,为人瞩目的江南织造局,就是由我们在冷知识006中重点说到的抗倭第一功臣胡宗宪直接带出场的,这位被朝廷寄予厚望的封疆大吏,当时正在陪着杨金水,还有几个洋商在看布料呢。
要说织造局是司礼监的下属部门,负责一方的内廷丝绸等采购业务,按说应该是个专业机构,虽然有品级,但是业务范围比较窄,和地方机构并没有什么交集,但是在《大明王朝1566》一剧里,为什么织造局有那么大的影响力,以至于郑泌昌、何茂才甚至胡宗宪都要买他们的面子呢?
1、这个得从织造局的背景讲起:
首先织造局隶属于司礼监,在明朝,司礼监作为“十二监”之一,设置于明初朱元璋时期,在设立初期司礼监的权力其实并不大,和其他的“十一监”是平等关系,但是随着时间推移,明朝中后期的皇帝有的年龄幼小,有的又有着各种爱好,以至于权力旁落,司礼监的权力越来越大,于是发展为内监之首,以至于被称为“内相”。后来我们经常在电视剧里看到的掌印太监、秉笔太监都是属于司礼监的,其中掌印太监是司礼监的一把手,也就是吕芳的角色,而吕芳后面跟的四个人,属于秉笔太监。
我们在前面【大明王朝冷知识004】中专门讲过司礼监,特别是其中掌印太监和秉笔太监的权力很大,首先他们有批红的权力,明朝官员的奏章首先由内阁成员写成处理意见,俗称票拟,票拟之后,按说是交给皇帝进行评判,也就是批红,但是后来皇帝基本上把这项权力下放给了司礼监,司礼监有了批红的权力,等于控制了最终决策权。
其次,秉笔太监还分管着东厂以及北镇抚司,按说北镇抚司和南镇抚司属于锦衣卫的管辖范畴,但是和批红这项权力一样,慢慢被司礼监所控制,以至于后来东厂、西厂、锦衣卫都要听从司礼监的管理。这项权力不亚于批红,因为这些部门属于明朝的情报机构,打个比方说,严嵩、裕王了解的消息,司礼监肯定也了解,严嵩、裕王不了解的信息,司礼监还是了解,这就是我们后来所说的信息不对称。有了这个信息不对称,使得司礼监能够在控制朝政方面保持优势。
另外,因为司礼监居住在皇宫之内,不但和皇帝接触最多,而且皇帝的衣食住行包括剧中丝绸等生活用品的采购,都属于司礼监管理范围。在这种情况下,司礼监实际上是最了解皇帝心思和决策的人,同时也成为皇帝最信任的人。
司礼监还有一项权力,那就是出席阁议,也就是内阁会议,这项会议虽然名义上说是由内阁成员就朝政进行讨论,但是四品的司礼监能够出席,说明他们的地位实际上是可以和内阁大臣平起平坐的,批红、管理东厂只是说明他们有这个权力,而能出席内阁会议则说明他们还有那个政治地位,这是不可同一而言的。
甚至,不是宫里的宦官都可以叫太监;司礼监才有资格被称为太监——
杨金水,也只是个少监。
从上图看出,只有宦官的最高等级才叫太监,最高级就意味着稀缺,一般而言,宫内二十四监中只有十二监的顶头领导才能是中老年太监,所以宫内真正的太监跟外庭的三公九卿一样,两把手就能数过来。
对应到剧中就是司礼监的吕芳、陈洪、黄锦、孟冲、石某五人,其他都不是太监。而且太监只有正四品的衔,品阶和杭州知府高翰文一个层次,但实际中高翰文见到吕芳需要下跪,因为吕芳见外臣只能有一个理由——代表皇帝。
杭州织造(剧中的江南织造)杨金水按大明制只能是从四品的少监担任,那就比高翰文还低一级,但剧中杨金水根本不把高翰文放在眼里,回到历史也是这个样。
这样就能够很好地解释为什么织造局作为一个专业机构,却有那么大权力的原因了。
首先,织造局属于司礼监,这是靠山硬,无论是严党,还是裕王,更不用说下面的官吏了,是不敢轻易得罪它这个靠山的。
其次,剧中多次交代,织造局是为皇帝采购东西的,也就是说他们的服务对象是大明一把手,这个就更没人敢得罪了。
请看原文:
被马宁远他们称为部堂大人的浙直总督兼浙江巡抚胡宗宪,这时正无奈地被江南织造局兼浙江市舶司总管太监杨金水拉着在织造局大厅里和一群西洋商人看丝绸花样。
一记一记的堂鼓,不是一声一声敲动人的耳鼓,而是一下一下在敲动人的心旌!这样的堂鼓声只有到了大明朝的嘉靖年间才能达到这种不带烟火气的境地。伴着堂鼓声而起的是那种也只有到了大明朝的嘉靖年间才有的曲笛声,这笛声明明就是眼前坐在那儿的笛师吹出的,却让人感觉到它是从偌大的厅堂上方那遥远的天空传来。
这是中国历史上最伟大的艺术形式之一,昆曲刚刚成熟的时候,这时在这里演奏的是从苏州请来的天下昆曲第一班。
伴着昆曲的演奏,像是一片云,又像是一溪流水,一匹偌长的丝绸拂着大堂正中那条扶手栏杆中间长长的楼梯向上流去。拂过楼梯的丝绸像是有颜色,又像是没有颜色;有图案,又像是没有图案;一丈,两丈,三丈,四丈、五丈。长长的丝绸的那端披在一个苗条女子的肩上。堂鼓声和曲笛声所演奏的这只曲牌拿捏得竟是如此天衣无缝,那披着丝绸的女子刚走到了二楼梯级的尽头,回眸一笑,曲牌也终了。
地面大厅堂的北边,也就是那一座长长的楼梯的对面响起了拊掌声。
坐在一长排椅子上的人都含笑站起了。正中间那人便是胡宗宪,紧挨在他左侧的是今天掌盘子的杨金水,站在他右边的是浙江布政使郑泌昌和浙江按察使何茂才。再两边便是五个衣着华丽的富商。这几个富商一眼就能看出“非我族类”,其中两个高鼻深目,另三个皮肤特别黝黑,刚才的掌声就是他们拍出来的。
“掌烛!”杨金水带着笑尖声命道。
立刻便有两行随从一人手里擎着一个点燃的烛台从大厅两侧的两道门中走了过来。杨金水和郑泌昌何茂才还有那几个异域富商每人从一个随从手里接过一支烛火。唯有胡宗宪的手没有伸向烛台,郑泌昌何茂才立刻向他询望过去。
胡宗宪清癯的脸上露出一丝疲惫的笑:“杨公公和你们领着看吧。”
——彼时,作为最牛掰的总督、浙直总督胡宗宪,都只能用疲劳过度的借口,才能不继续陪同杨金水。杨金水的地位可见一斑。
2、大明王朝织造局为何干预浙江地方政务程度那么深?
看了上面这一段情节,不免又有新的困惑:
你织造局虽然有这么硬的背景,但是专注于自己的职责不就行了吗,为什么还要干预地方政务呢?我们再看看织造局的具体架构和职责。
明朝的织造局分朝廷官局和地方官局,不管是朝廷管局还是地方官局,明朝织造全都是由宦官担任,也就是说,他们都是直属皇帝管辖。
织造负责上用(皇帝所用)、官用(官员所用)、赏赐以及祭祀礼仪等所需丝绸的督织解送,都是钦工要件,地位重要,责任重大。
同时,织造还拥有密折特权,向皇帝直接禀报钱粮、吏治、营务、缉盗、平乱、 荐举、参劾、收成、粮价、士人活动以及民情风俗等江南地方情形。
虽然织造局是国家机构,但供职于制造局的匠人却都是民间从事染织的手工业者,他们被征集过来,统一编制,集中为国家生产织品。
明清时期,为了加强对丝绸交易的管理,由朝廷出面在江南地区设立江宁(南京)、苏州和杭州三大织造局,也就是后人熟知的江南织造。明朝时期,三大织造局主要由太监管理,到了清朝时期,改由内务府派遣专人管理。
明朝的织造更像是历代前朝官营纺织业机构的升级延伸,而清朝织造重在‘商’字,经营获利并重,商业性质尤为突出。
但明清两朝织造都有着一个统一的特征,就是实权远高于前朝,并且值得一提的是,官营纺织业是从明朝织造设立开始,并从皇宫大内向民间亲近的。
这样就可以解释大商人沈一石为何和杨金水,包括整个浙江官场勾结那么深了:
【继续原文】:
这里也许能算是大明朝当时最大的丝绸织造作坊了。
一眼望去,一丈宽的织机,横着就排了六架,中间还有一条能供两个人并排通行的通道;沿通道走到底,一排排过去竟排着二十行织机!
每架织机都在织着不同颜色的丝帛,机织声此起彼伏。
在这里出现的杨金水郑泌昌和何茂才却显然心情很好,脸上都挂着微笑。一个穿着蓝色粗布长褂,脚蹬平底黑色布鞋的商人模样却又透着儒雅的人正微笑着陪着三人在通道中边走边看。
“老沈。”杨金水望向陪着他们的那个商人,“像现在这样织,每天能出多少匹。”由于织机声大,他那提高了的嗓门便显得更加尖利。
那个被称作老沈的便是当下专为江南织造局织供丝绸的江南第一富商沈一石。听杨金水问他,也提高了声调,答道:“现在是十二个时辰换两班织。一张机每天能织六尺。”
……
——这个沈一石不简单哈:为了满足太监普遍的对食需要,他不惜花了20万两白银买来芸娘,伺候杨金水。可谓大水笔。然而商人都是重利的:
既然投入这么大,那么他从杨金水这里得到的好处,可就远远不止是二十万了。
一方面织造局的业务和地方政务脱不开关系,比如说丝绸一项,这既涉及到地方上的经济政策,又和他们在地方上培养的商人代理的利益有关,他们如果不参与的话,不能保证任务很好完成,特别是改稻为桑这个政策出来后,织造局成为矛盾的直接影响者,更加不能坐视不管。
另外一方面,织造局属于司礼监,而司礼监可以说自成一家派系,虽然有人说他们属于严党,后来又准备投靠裕王一派,但是实际上不过是他们基于利益考虑,愿意和哪一派进行合作而已。
所以他们是没法脱身于朝政斗争的,织造局实际上也是他们在地方上渗透势力的一个部门。
请看原文:
杨金水吓得一颤:“现、现在就见皇上……”
吕芳:“你什么都没瞒我,我自然什么都不会瞒皇上。毁堤淹田的事皇上都知道了。你去,再把详情细细向他老人家说一遍。”
杨金水依然六神无主:“那儿子这回的罪过……”
吕芳:“你也是为了宫里好。难得是你不隐瞒,这便是最大的忠。一两个县嘛,皇上心里揣的是九州万方。”
杨金水还在迟疑着:“干爹,儿子……”
吕芳:“什么也别说了,准备见皇上吧。”
名曰见皇上,见其实是见不着的,杨金水只能跪在大殿和精舍间那道纱幔外,也许是因为洗了脸换了衣,更是因心里有了底,跪在那里便显得端正而肃定。
“严世蕃那封信你亲眼看见了?”里面传来了嘉靖的问话声。
杨金水:“回主子,奴才亲眼看见了。信是写给郑泌昌何茂才的,叫他们干脆把田给淹了,改稻为桑也就成了。”
“马宁远的那份供状你亲眼见了吗?”里面又传来嘉靖的问话声。
杨金水:“回主子,胡宗宪当时叫奴才和郑泌昌何茂才看,奴才和他们俩人都没有看。”
“你觉得胡宗宪这样做是为了什么?”嘉靖的这句问话声明显高了些。
杨金水一凛,不禁望向站在旁边的吕芳。
吕芳:“有什么就答什么。”
“是。”杨金水也提高了声调,“回主子,奴才觉得胡宗宪这样做至少有三个心思。”
“哪三个心思?”嘉靖紧接下来的问话声。
杨金水:“回主子,第一,胡宗宪肩上的担子重,倭寇闹得厉害,他害怕百姓失了土地再一闹事,内忧加上外患,那个时候他担不起罪过。第二,裕王府那个谭纶在他身边,他应该也受了些影响。第三,他对严阁老感情还是深的,但对小阁老做的事总是不以为然。”
“吕芳。”嘉靖这时在里面唤了一声吕芳。
吕芳连忙掀开纱幔走了进去。
杨金水的头还低着,那两只耳朵却竖了起来。
里面又传来了嘉靖的声音:“你用的这个杨金水还是得力的。明里不要赏他,暗里给他奖点什么吧。”
“是。”接着是吕芳的回答声。
杨金水那张脸虽然低着,但那份激动光看背影也能看了出来。
——看看,只要杨金水不瞒报嘉靖,且具有一定的分析能力和办事能力,嘉靖就很满意了:因为,织造局说到底,都是自己人哈。
再一个方面,织造局在地方上,实际上还担当者钦差的角色,所以剧中有织造局的船上打着奉旨赈灾条幅的片段,地方上的政务,乃至民风民俗,他们都是有直接上报权的。
既然有这些因素在里面,织造局想不插手地方政务是不行的了,而基于他们的背景和角色,一旦他们插手,权力自然会很大,杨金水也就成了总督衙门的常客,而且能够和胡宗宪、赵贞吉等封疆大吏平起平坐。
其实作为一方督抚加兵部尚书的胡宗宪胡部堂还好啦,郑泌昌和何茂才这些副省级高干看见杨金水他们依然是瑟瑟发抖,即使郑泌昌后来升为巡抚即正省级干部依然如此:
请看原文:
出了这么大的事,杨金水不去见郑泌昌他们,他们也就急着找上门来了。
“分洪了!”看见杨金水从里间侧门一走出来,何茂才便急着嚷道,“只淹了淳安一个县和建德半个县!”
杨金水走到半途的脚停住了,站在那里。
郑泌昌、沈一石、何茂才三人的眼睛都巴巴地望着杨金水。
杨金水的腿又慢慢迈动了,走到正中的椅子前坐了下来。
那几个人也都坐了下来。
——看看,浙江布政使、按察使两个,分别相当于省长、分管政法口的副省长,在同是三品官、织造局总管杨金水面前,就是一只弱鸡,都看杨金水眼色行事。
3、聚焦:江南织造局是怎么帮皇帝捞钱的?不过说到底,江南织造局的存在,根本的目的是一个,就是帮皇帝捞钱:
特别是明朝的皇帝,你不知道有多穷——
嘉靖皇帝,又是明朝皇帝中最穷的一个,因为他大兴土木,又信奉道教,要花钱的地方简直不要太多。
偏偏大明的国库又管得很死,你就是皇帝至尊,想要捞钱也没那么容易——
这就是为何嘉靖青睐严嵩长达二十年的原因,严嵩能帮他弄钱啊!
严世蕃出任工部侍郎,就是专门给嘉靖盖宫殿,顺带中饱私囊。
明里,嘉靖主要还是靠江南织造局弄钱——
那么,重点来了,织造是怎么弄钱的呢?
当然要声明,在这个位置上弄钱,并不一定代表他是个恶人。你很难说杨金水是好人还是恶人?但他至少是个能干的人、镇得住场。
大明王朝1566主要是从正面来讲织造局怎么给朝廷弄钱,至于私下里的账目,看看沈一石提供的账本即可。
在第二集,杨金水在听到对方说要五十万匹丝绸的时候,先是微微一怔,然后才一脸自信的对洋商说:“有啊,我天朝丝绸要多少有多少。”
显然杨金水知道这事有点扎手,但是五十万匹丝绸,七百多万两银子的进帐是实实在在摆在眼前的。国库需要银子,大把大把的银子,这才是眼前最大的问题,不容他考虑太多。而且这事的关口不在生产能力,在原料,只要有足够的原料就是蚕丝,产能是完全能跟上,这笔生意做成是有保证的。
在朝廷改稻为桑成为国策的前提下,杨金水相信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监督地方政府坚决推行,这个原料的问题也是可以解决的——后面接任浙江巡抚的郑泌昌和何茂才他们确实也非常配合他。
也就是说,他杨金水接了这笔单子,是大功一件,具体落实的是地方官——
如果完不成任务,鞭子就要落在地方布政使脸上,布政使郑秘昌可是严党一派,他的脸面,那就是严嵩严阁老的脸面。更何况,浙江当时还坐着一尊大佛,胡宗宪。作为浙直总督,严嵩一手提拔的爱将,胡宗宪岂会让严嵩下不来台。
但是这笔单子他杨金水要是不接,这雷可就砸他手里了,他是司礼监的门面,他办事办砸了,也就是吕芳无能。就算严党一派异常大度,不去追究,司礼监那边照样砍死他。杨金水把这两层关系看的可是透透的,所以事事拉着胡宗宪、郑秘昌等人,有功劳我来,背黑锅你上。
只是他不知道胡宗宪的态度是那样的,后面上任的高翰文和海瑞更是和他完全想不到一块:
后来发生的事,完全出乎杨金水的意料,但那也不是他能控制的了。
事后,杨金水要收拾沈一石留下的烂摊子,他能在短时间里追着郑泌昌何茂才他们,将沈一石的二十五个作坊卖给胡宗宪老家的5个徽商——等于就是将本来要充到国库的民间财富,巧妙地划拨到宫里(织造局名下),再倒手给徽商——这一下子拿到50万两银票,既解了前方军需燃眉之急,等于又为宫里财富增值了几万百万两白银(只是受限于生丝原料供应,后期没有真正变现……),可见其精明强干,是个理财好手。
即使很快沈一石案发,海瑞穷追猛打之下,杨金水被嘉靖皇帝下旨槛送京师,照样靠装疯躲过一劫——杨金水这个差事看着风光无限,但是也是在头上悬着一把钢刀。
在那个年代,织造局就是皇帝私人产物。做的事情、说的事情在一定程度上是代表皇帝。差事办得好自然不用说,要是稍有一点风吹草动的死的第一个就是他。所以当海瑞一根筋地穷追猛打,杨金水知道事情不可控的时候,只能选择了装疯这最后一条路来让自己活命。
在当时,皇帝也不能擅自使用国库的钱,而杨金水就是在为皇帝的小金库装钱。当海瑞马上就要查出来的时候,干脆就装疯让海瑞无法查下去。只要他不把皇帝的事情说出去,谁也不会奈何他。
此前杨金水和胡宗宪被同时召见,到京城以后和嘉靖有过一段对话,杨金水把事情也如实地向皇帝说了。嘉靖一句:杨金水在浙江三年办事还是挺得力的。
就是上次召见得到嘉靖这样的高度评价,杨金水才得以活了下来。
既然疯了,嘉靖根本就没想过要办自己的送财童子,吕芳更要千方百计保这个得力的干儿子。
但试想,杨金水如果不装疯恐怕不是被皇帝处理,也得被司礼监处理掉。
这就是杨金水的聪明之处,他是整部剧中最聪明的一个,活着才是最重要的。
再比如说曹寅,后世对他的评价是非常高的,无疑是个干练之才。甚至传言康熙知道曹寅贪污,但是并不追究他的责任。只是在这个位置上,你要是不会弄钱,极有可能被拉下偌大的亏空,毕竟办皇差要小心再小心。即使曹寅后来在织造的任上,经常替皇帝结余不少银两,皇帝很满意,但是仍旧有挪用银两的情况存在。
具体说到如何给皇帝捞钱,织造局的方法有很多哈,总结如下:
方法一:操纵生丝的价格当地作坊将生丝制作成丝线,然后卖给官府。那这里面可以操作的空间就大了,拿着官府的定额,根据“时价”采购,价格低,就有结余款项,或者干脆全部买成丝线,然后多余的丝线转手卖出,大捞一笔。当然,操作生丝价格不是上策,毕竟空间有限,市场也不是一个织造衙门能决定的。
《大明王朝1566》中,杨金水、郑泌昌及何茂才为何那么短时间里,就能拉胡部堂的5个安徽老乡下水?因为有织造局撑腰,他们可以半价收购生丝——这简直不要太暴利了。5个徽商不是傻子,当然很快就入坑了,成了接盘侠。
【请看原文:】
郑泌昌伸手阻住了何茂才,慢慢望向几位商人:“这正是我要跟各位说清楚的。照刚才的算法,各位是要亏损一些。可这一次只要谁接手了沈一石的作坊,谁今后就是织造局的宫差,也就是我浙江官府的官差。凡这次愿意接手五座作坊者,你们原来的作坊还可以并过来五座,十座作坊一律免交赋税。今年十万匹丝绸所需的生丝一律以官价也就是市价的一半由官府代为收购,那你们的亏损也就只有九万两。还有今后十座作坊所需的生丝,也一律以官价向桑农收购。免税一项,加上半价收购生丝一项,这笔账算下来,十座作坊今后每年能多赚多少利银,各位心里应该明白。”
方法二:预先制作,打时间差。丝绸之外,棉布也是一大块:户部每年都会在春夏购买三十万匹蓝棉布,但是春夏正是农忙的时候,织户都会从事农业生产,如果这个时候让他们出工纺织,人工成本就会很高。但是如果打一下时间差,利润就来啦。
这个在《大明王朝1566》中比较隐晦,没有具体展开,都是后来下海的高翰文口述,自己如何为朝廷筹集多少棉布。裕王还一个劲儿地夸高翰文干练。这里高翰文既然是跟朝廷,跟织造局做棉布生意,就不可能不知道这里的生意经,毕竟他为朝廷做事,但也不是来做慈善的,且刚创业几年的他彼时有多少身家呢?不可能一上来就把自己赔进去,只是大家默契地瞒了深宫中的裕王而已哈。
大清朝这边记载比较清楚。比如曹寅,在同时兼任巡盐御史的任上,就提前从盐税盈余中抽一部分银子,先安排织匠在秋冬季节就把这批棉布做了,可以省下来2万两人工成本。高吧?实在是高。但是这种极其投机的做法,风险也极高。
结果在1712年夏天,曹寅猝死,巡盐御史的亏空却尚未补齐。等于曹寅留给了他儿子一笔三十多万白银的债务,为什么雍正上位抄了曹家,就是因为他儿子没有能力偿还,然后曹家就破败了,才有了传说中后来的《红楼梦》——当然,这个目前还存疑哈。但织造局的手段毋庸置疑。
还有,同为包衣的李煦也玩过这一招,提前借钱安排织匠,织匠也懂得投机,借机炒作原棉的价格。结果好了,朝廷说去年的蓝棉布还没用光,今年不采购了。我靠,李煦这个时候就彻底疯了。借来的钱都给织匠了,织匠又拿去炒棉花,于是1705年这年李煦一把损失20万两白银。
方法三:署理钞关织造会署理部分长江、运河上的重要钞关,钞关就是对过关的船只进行收费,根据大小、货物多少等等。这个细节我们从金瓶梅里,西门庆贿赂钞关人员即可看到钞关有多肥。
明朝设有八大钞关,其中苏州织造管辖的浒墅关是所有钞关最富有的,每年能收上来191150两银子,历任织造都致力于提高钞关税收。公开的盈余之外,未公开的部分想必非常可观。
此外,像江南织造曹寅还是官府购铜材的中间人,原自日本进口,其中金属纯度、分量都是可以动手的地方,可想而知,利润可观。
方法四:低价买田这个在《大明王朝1566》里表现得特别淋漓尽致——
明着是为国分忧,严党显然是想借这个以稻改桑狠狠捞一把,低价吃入大批良田。但是郑泌昌和何茂才想吃独食也不可能。毕竟这个具体执行,又离不开织造局杨金水,还有富商沈一石一起操作——
因为当地的大商人,都在织造局掌控中。看看,一旦以稻改桑成功,这个肥水不是又流回到宫中了么?
谁知道,千算万算,这个国策竟然给胡宗宪顶住了……
但严世蕃也不是好惹的:胡宗宪后来也顶不住了,连浙江巡抚的位子都丢了,但就是严世蕃推荐的高翰文,上任路上又给胡宗宪狙击,反而成了胡的帮手。这个让杨金水,沈一石他们都意外了……
当然,杨金水牛掰,还不仅仅是因为他是织造局负责人——
同时,他还身兼浙江市舶司总管之职。这个在大明,也是炙手可热的岗位。可谓肥得流油。
下一集冷知识,我们就专门来介绍一下【市舶司】的前世今生。
声明:本文内容由互联网用户自发贡献,该文观点仅代表作者本人。本站仅提供信息存储空间服务,不拥有所有权,不承担相关法律责任。如发现本站有涉嫌抄袭侵权/违法违规的内容, 请发送至邮件举报,一经查实,本站将立刻删除。转载务必注明出处:http://www.hixs.net/article/20231108/1696258818106775.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