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13名代表职务(一大13名代表名单)
武汉大学教授陈国清:5位湖北籍“一大”代表的人生犹如教科书|读+
一大上的五个湖北人
浙江嘉兴,南湖之滨。前不久,湖北省图书馆长江讲坛走进“红船起航地”,特邀武汉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陈国清教授开讲《一大上的五个湖北人》。
100年前,一大代表们从上海乘坐火车抵达嘉兴,在南湖的一艘游船上通过了党的第一个纲领和决议,正式宣告中国庄严诞生。
这13位一大代表,平均年龄只有28岁,其中有5位是湖北籍,他们的人生道路在“一大”交汇,然后又写下各自不同的历程。陈国清教授从“一大”上为何有5位湖北人、其建党贡献以及人生经历等方面进行了详细而生动的讲解。
在嘉兴市图书馆报告厅,座无虚席,读者们认真聆听讲座。讲座结束,读者久久不肯离去,争相和陈国清教授进行交流。
一大13位代表分别是——
李达,湖南零陵人,上海主义小组代表。
李汉俊 。
李汉俊,湖北潜江人,上海主义小组代表。
张国焘,江西萍乡人,北京主义小组代表。
刘仁静。
刘仁静,湖北应城人,北京主义小组代表。
,湖南湘潭人,长沙主义小组代表。
何叔衡,湖南宁乡人,长沙主义小组代表。
董必武。
董必武,湖北黄安人,今红安人,武汉主义小组代表。
陈潭秋。
陈潭秋,湖北黄冈人,武汉主义小组代表。
王尽美,山东莒县人,今属诸城,济南主义小组代表。
邓恩铭,贵州荔波人,水族,济南主义小组代表。
陈公博,广东南海人,广州主义小组代表。
周佛海,湖南沅陵人,旅日主义小组代表。
包惠僧。
包惠僧,湖北黄冈人,受陈独秀指派出席“一大”。
从中可以看出13位代表的籍贯:湖北5人,湖南4人,江西、山东、贵州、广东各一人。
而这5位湖北籍代表的人生经历,也是各不相同——
董必武:1920年秋,在武汉参与创立早期组织,和一起参加了党的“一大”,又一起登上了城楼,参加中华人民共和国开国大典。历任政务院副总理、最高法院院长、中华人民共和国副主席、代主席、全国人大副委员长等职。1975年去世,享年90岁。
陈潭秋:武汉主义小组的负责人,一大结束后先后任武汉地委、武昌地委、湖北地委主要负责人。历任多个省的省委书记,在东北坐过两年牢。1934年1月被选为中华苏维埃共和国粮食人民委员。中央红军长征后,他留在中央苏区,领导开展游击战争。1935年赴莫斯科参加国际工作。1939年,陈潭秋从苏联回延安,途中接受任务,担任中央驻新疆代表和八路军驻新疆办事处负责人。1942年9月,陈潭秋被新疆军阀盛世才逮捕扣押。1943年9月27日,陈潭秋遇害,时年47岁。
李汉俊:李汉俊是创立时期最有影响的政治家、思想家之一,1920年8月与陈独秀、李达等共同发起组织了马克思主义研究会和上海主义小组,创办《劳动界》周刊,主编过《新青年》。李汉俊在“二大”“三大”均被选举为中央候补委员,但由于与陈独秀、张国焘等人发生矛盾,不久自动。1927年12月17日下午,李汉俊被时任武汉卫戍区司令的桂系军阀胡宗铎以“赤色分子”的罪名逮捕,未经审讯当晚即被处决,时年35岁。刑场上贴出告示,称李汉俊为“首要分子”。1952年8月,主席为李汉俊同志家属签署了“革命牺牲工作人员家属光荣纪念证”,证书上写着:“李汉俊同志在大革命中光荣牺牲,丰功伟绩永垂不朽!”
刘仁静:1920年3月,在李大钊的具体领导下,北京方面成立了马克思主义学说研究会,刘仁静是发起者之一,不久,又成为北京早期组织的最初成员。1927年大革命失败后,接受托派观点,1929年被开除出党。1935年春,被当局逮捕。1937年出狱,先后在“三青团”宣传处、第十战区政治部、国民政府军委“战干第4团”任职。抗战胜利后,1948年曾在政治研究室当研究员,刊发过诽谤党和人民革命的文章。1949年,刘仁静没有去台湾,而是留在了大陆。1950年12月在《人民日报》上发表声明,承认错误,表示拥护领导。后在北京师范大学任教、在人民出版社任特约编辑。开始后,刘仁静受到冲击。1987年8月5日,一场车祸夺去了刘仁静的生命。8月13日,《人民日报》发表消息:“国务院参事刘亦宇(原名刘仁静)同志8月5日不幸逝世,终年85岁。”向刘遗体告别仪式,安排在八宝山革命公墓举行。他的骨灰被安放在八宝山革命公墓。
包惠僧:包惠僧是陈独秀指派出席一大会议的一位特殊人物,他代表陈独秀参加会议,并负责向陈独秀汇报会议情况。他1920年参加武汉主义小组,在武昌组织临时支部,任书记。一大召开前,上海党组织负责人李汉俊委托他到广州找陈独秀回上海主持工作。陈独秀因事不能赴沪,于是就派他出席会议。“一大”后他在上海参加编辑《劳动周刊》。1922至1923年间,先后任中国劳动组合书记部长江支部主任、北京区委委员兼秘书、武汉区委委员长。1924年国共合作后,以个人身份加入中国,曾任铁甲车总队政治教官、黄埔军校政治部主任。1927年大革命失败后,苦闷、灰心、失望,加上在党内有张国焘的处处责难,他与组织脱离关系。1936年至1948年,任内政部参事、户政司司长、人口局局长等职,后举家迁往澳门。1949年11月从澳门回到北京。1950年入华北人民革命大学政治研究院学习,同年12月毕业后历任中华人民共和国内务部研究员、参事。1957年,包惠僧被任命为国务院参事室参事。他写下大量历史回忆,最后结集《包惠僧回忆录》。1979年7月2日病逝于北京,终年85岁。
陈国清,武汉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教授,长期从事中国近现代史和党史的教学和研究,发表专业学术论文60余篇。曾被评为湖北省“优秀教师”、武汉大学“师德标兵”。2012年被中国延安干部学院返聘为专职教授,2013年中央组织部评选为“优秀兼职教师”。
【访谈】
荆楚大地积淀了人心思读、求学救国的文化氛围
读+:出席“一大”的湖北人这么多,是不是一种偶然?
陈国清:首先,这是由当时湖北的政治、文化、经济和地域条件所决定的。
政治上,湖北具有悠久的革命传统,是辛亥革命的首义之地,最先吹响埋葬封建帝制的号角,近代革命的潮流洗礼了湖北人民,人心倾向革命。
文化上,荆楚大地积淀了人心思读、求学救国以及追求新文化、新科学的文化氛围,再加上湖北又是全国最早的通商省份,武汉便成为新旧文化、东西文化的交汇之所。
经济上,当时的武汉,还是仅次于上海的全国第二大产业中心,新兴的无产阶级迫切要求走向政治舞台,寻求其代表人物,董必武、陈潭秋、包惠僧等自然就成为时代的佼佼者。
地理上,有区位优势,湖北地处“国之腹心”,素有“九省通衢”之称,再加上近代的铁路等交通便利,为湖北早期的马克思主义者创建中国,提供了得天独厚的地域条件。
其次,与湖北人李汉俊有很大关系。
李汉俊作为上海发起组的核心成员,担负着与各地主义者的联络工作,是引导董必武、陈潭秋等湖北籍先进分子接受马克思主义思想的播火者。
1919年,陈潭秋在武昌结识了同乡包惠僧。1920年夏,李汉俊给已经回到武汉的董必武写信,商谈在武汉创建组织事宜。董必武很快联系陈潭秋、包惠僧,一同进行建党活动。1920年秋的一天,包惠僧与董必武、陈潭秋、刘伯垂、张国恩、郑凯卿、赵子健在抚院街97号举行会议,正式成立武汉早期组织,选举包惠僧为书记。
可以看到,除了刘仁静就读于北大、代表北京主义小组之外;董必武、陈潭秋转变为马克思主义者,得益于与李汉俊的交往;包惠僧参加一大,则源于李汉俊派他去广州找陈独秀。
五位代表的迥异人生,充满复杂纷纭的考验
读+:一大五位湖北籍代表不同的人生轨迹给我们什么样的启示?
陈国清:主义事业是一股奔涌向前的历史洪流,要历经多个发展阶段,在实践中会遇到许许多多党内、党外重大的斗争以及挫折和磨难。这种长期性、艰巨性和复杂性就需要每一个员在主观上自入党那天起,经得起生与死、名与利等复杂纷纭的考验。“一大”五位湖北籍代表的迥异人生,对于我们这些后来人而言,可谓一本很好的教科书。
曾深刻指出,“为什么我们过去能在非常困难的情况下奋斗出来,战胜千难万险使革命胜利呢?就是因为我们有理想,有马克思主义信念,有主义信念”。只有那些具有崇高理想、坚定信念的人,才能经受任何艰难曲折的考验,一步一个脚印地走向胜利,到达辉煌的顶点。
董必武、陈潭秋之所以是最为辉煌的党史人物之一,就是他们始终坚信马克思主义。在革命斗争和工作中,具备了人为之奋斗的一切优良品质,因而始终是历史潮流的搏击者。
不为私利所左右,这是人生成功的根本所在。
包惠僧曾谈到为什么离开党,他说:是因为面对1927年大革命中的白色恐怖,“使我胆寒了”,“我便没有勇气到武汉去找党的组织,我从南昌逃回家乡”,于是便把周恩来给他去武昌找组织的介绍信,悄悄地烧掉了,脱离了党组织,从此离开了如火如荼的革命斗争。
他自我分析说:“因为个人主义的人生观占领了我的大部分思想,所谓自由平等都是从个人利益出发的……由徘徊歧路到投入了的怀抱。”
个人修养决不是小事,正确处理人我关系也是员的人生必修课。自身修养并不是可有可无的“细枝末节”,不是党员干部的“私事”,而是关系到党的事业、他人认同和个人发展的大问题。
李汉俊自行,在主观方面自己也有很大的责任。他的性格很刚直,固执己见,往往认理不认人,同时恃才傲物,脾气也不太好,好意气用事。当他与陈独秀、张国焘等产生意见分歧,感情交恶时,不是主动与他们沟通,而是不屑与之为伍,选择远远离开。
包惠僧这个被陈潭秋戏称为“暴徒”的情绪化的热血青年之所以走上曲折的迷途,也与其个性有关。
刘仁静有着鲜明的个性。在五四运动中,17岁的刘仁静面对铁窗生活,毫不畏惧,李大钊曾夸他:“小小年纪肯奋斗!”为什么刘仁静走过的弯路会比包惠僧更大?纵观刘仁静的一生,主要是他没有树立起马克思主义的人生观,没有摆正个人与党、个人与群众的关系,其个性中“惟我独尊”的成分也是原因之一。
党内相处和同事交往时,应小事不计较,大事讲原则,不高傲自大,要平等待人,善取别人之长。不能总觉得自己的本事比谁都大,世上唯我能,别人都不行。
五位“一大”湖北代表的迥异人生还告诉我们,知错改错,迷途知返,前途同样是光明的。包惠僧、刘仁静最终都没有跟随逃往台湾,而是反省自己,承认错误,我们党也没有揪住不放,1949年后,他们都为党和人民做出了一些有益的工作。特别是包惠僧曾经还提出重新入党的要求。
员应该永远记住曾经的告诫:“因为我们是为人民服务的,所以,我们如果有缺点,就不怕别人批评指出”,要“为人民的利益坚持好的,为人民的利益改正错的”。
做一个坚定的革命者,要有自我批评自我检讨的意识,要“吾日三省吾身”,注意修心、正心,加强党性锻炼。
【那些28岁的人】
那些参加一大的代表,平均年龄28岁;其中最年轻的刘仁静,才19岁。
我们自己19岁的时候是什么样子,28岁的时候又是什么样子?
后人看前人,比较容易看出前人的不足,但是不容易想到前人的不易。
著名史学家金冲及先生在《二十世纪中国史纲》里讲过一个细节:中国在成立时只有一个工人党员,就是在上海江南造船厂做工的李中,其他成员都是知识分子。
这些知识分子,都经过了“五四”的洗礼,懂得文明与文化,珍视自由和平等,欢迎和科学。但是,在严酷的环境下,他们做出了抉择。
金冲及为这些早期人写了一段很动人的话:“他们中许多人在经历了痛苦的自我斗争后,心甘情愿地准备牺牲原被他们看作至高无上的某些个人自由,甚至在必要时献出自己的生命。这当然不是什么受到外来力量的支配,而是他们自己深思熟虑和反复权衡的结果。如果离开当时中国那种令人无法忍受的黑暗环境,离开严酷的现实不断地给予人们的异常强烈的刺激,便不可能懂得这一切是怎么会发生的,而作出一些皮毛的或错误的解释来。”
有抉择,也就有放弃。一大代表们迥异的人生,说明了什么叫“大浪淘沙”。
(长江日报记者李煦)
【编辑:贺方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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