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杀于夫罗(于夫罗)

时间:2024-04-01 12:22:09 来源:网友上传 编辑:一夜奈良山

汉廷的效忠者:论南匈奴于夫罗的政治立场

于夫罗是东汉末年的南匈奴单于,活跃于初平年间。《晋书》则称于夫罗是前赵皇帝刘渊的祖父,即五胡十六国奠基者的直系先祖。

于扶罗死,弟呼厨泉立,以于扶罗子(刘)豹为左贤王,即元海(刘渊字元海)之父也。--《晋书 刘元海载记》

其实刘渊与于夫罗并非直系亲属,乃是刘渊发迹之后的冒认,借此自抬身价。关于这一问题,唐长孺、陈勇等学者已做出过明确考证,兹不赘述。

注:见唐长孺《魏晋杂胡考》、陈勇《刘豹世袭的造伪和刘猛起兵》。

由于于夫罗的记载过于散碎,又曾多次效力于不同军阀,因此其政治立场便显得尤其模糊。

梳理史料,可知于夫罗的立场其实颇为单纯,他可以被视作东汉朝廷的附庸。或者说,汉帝在何人手中,于夫罗便听命于何人。

本文想就于夫罗的事迹记载,论述其立场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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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匈奴王位更替问题及于夫罗的继位背景

开篇先简要谈一谈南匈奴的制度变迁,这有助于理解于夫罗继位的历史背景以及后续的行为逻辑。

东汉初年匈奴为南北两部,势力急剧衰弱。

东汉永元元年,窦宪率部北伐,大获全胜,至燕然山“刻石勒功,纪汉威德”。

(窦)宪、(耿)秉遂登燕然山,去塞三千余里,刻石勒功,纪汉威德,令班固作铭。--《后汉书 窦宪传》

北匈奴自此远遁不归,南匈奴则入驻汉地,成为东汉朝廷的附庸。

汉廷将南匈奴安置在并州诸郡,设置“护匈奴中郎将”与“度辽将军”以监视之。这种官职与护羌校尉、护乌丸校尉类似,均是负责监视边境的职务。

护匈奴中郎将(一作“使匈奴中郎将”)的地位很高,可以进驻单于王庭,“参辞讼,察动静”;而南单于则“遣使奉奏,送侍子入朝”。

令(护匈奴)中郎将置安集掾史将弛刑五十人,持兵弩,随单于所处,参辞讼,察动静。单于岁尽辄遣使奉奏,送侍子入朝,中郎将从事一人将领诣阙。--《后汉书 南匈奴传》

换言之,东汉时期的南单于,实际是以“虚位”的形式存在,受到汉官的制约。

按余鹏飞、靳进《曹魏时期的匈奴族、乌桓族和鲜卑族》一文描述,匈奴王庭的实际权力,大多数时间掌握在左贤王手中。

东汉以护匈奴中郎将监视南单于

按《后汉书 南匈奴传》描述,东汉时期匈奴王庭的权力架构大抵如下。

单于为名义最高统率,但长期受到汉廷的监视与控制。

单于以下,大臣分为同姓和异姓两种。

同姓之中,左贤王最尊贵,一般由储君担任。左贤王以下,则是左谷蠡王、右贤王、右谷蠡王。以上四王被称作“四角”。四角之下,则是左、右日逐王;左、右温禺鞮王;左、右渐将王,号为“六角”。

四角和六角,是单于同族,有权继承南单于之位。

其大臣贵者左贤王,次左谷蠡王,次右贤王,次右谷蠡王,谓之四角;次左右日逐王,次左右温禺鞮王,次左右渐将王,是为六角;皆单于子弟,次第当为单于者也。--《后汉书 南匈奴传》

异姓大臣,按地位高低自上而下,分别是左、右骨都侯,左、右尸逐骨都侯,其余则冠以“日逐”、“且渠”、“当户”诸官号。西汉飞将李广曾擒获匈奴当户,因此给长子起名“李当户”。

异姓大臣:左右骨都侯,次左右尸逐骨都侯,其余日逐、且渠、当户诸官号,各以权力优劣、部众多少为高下次第焉。--《后汉书 南匈奴传》

(李)广三子,曰(李)当户、(李)椒、(李)敢,皆为郎。--《汉书 李广传》

于夫罗是南单于之子,当时出任左贤王。在南单于“虚位”的背景下,于夫罗属于王庭之中的头面人物。

这里需要特别谈一谈于夫罗的头衔问题。

《后汉书 南匈奴传》称于夫罗为右贤王;但同传又称南单于曾遣左贤王助战汉廷;结合王沈《魏书》记载的“中平中,发匈奴兵,于夫罗率以助汉”的描述看,可知这里的左贤王就是于夫罗。

中平中,发匈奴兵,于夫罗率以助汉。--王沈《魏书》

灵帝诏发南匈奴兵,配幽州牧刘虞讨之。单于遣左贤王将骑诣幽州。--《后汉书 南匈奴传》

学者陈勇在《去卑监国的败局与刘豹世袭的造伪》一文中,也勘定了于夫罗的实际头衔是“左贤王”而非“右贤王”。

左贤王于夫罗发兵助汉

东汉中平四年(187),前中山太守张纯,勾结乌丸、鲜卑叛乱,自称弥天将军、安定王;灵帝遂派遣刘虞镇抚幽州,同时诏发南单于出兵助战。

中平四年,前中山太守张纯反畔,遂率鲜卑寇边郡。灵帝诏发南匈奴兵配幽州牧刘虞讨之。--《后汉书 南匈奴传》

当时于夫罗领兵进入幽州,协助刘虞讨伐叛军,结果战事尚未结束,翌年(188)南匈奴便发生了变乱,南单于羌渠(于夫罗之父)被杀。

当时滞留王庭中的实力派,拥立“须卜骨都侯”为单于;这个新单于在位一年即死,自此王庭便由匈奴的诸多“老王”代为摄政。

须卜骨都侯为单于一年而死,南庭遂虚其位,以老王行国事。--《后汉书 南匈奴传》

领兵在外的于夫罗,听闻王庭变故,遂自立为单于,并向汉廷“诣阙自讼”,希望能在汉军的帮助下讨回属于自己的单于之位。

于扶罗,中平五年立。国人杀其父者遂畔(叛),共立须卜骨都侯为单于,而于扶罗诣阙自讼。--《后汉书 南匈奴传》

不幸的是,南单于死后翌年(189)灵帝又死,随之而来的便是十常侍乱政、董卓进京等一系列变故,因此于夫罗的事情便被彻底搁置了。

于夫罗的改换门庭问题

于夫罗在失去单于之位以后,便在中原转战迁徙,曾与多方军阀合纵连横,其中包括郭泰、袁绍、张燕、董卓、袁术等人。

(1)郭泰

老单于死后(188),于夫罗由于继位的诉求得不到汉廷回应,心生怨恨,遂与并州地区的黄巾军联合,“破太原、河内,抄略诸郡为寇”。

会本国反,杀南单于,于夫罗遂将其众留中国。因天下挠乱,与西河白波贼合。破太原、河内,抄略诸郡为寇。--王沈《魏书》

于夫罗最初的合作对象,是并州西河郡白波谷中的黄巾支党郭泰。郭泰绰号“郭大贤”,即“大贤良师”,其麾下武装则号称“白波军”。

灵帝末,黄巾余党郭太(即郭泰)等复起西河白波谷,转寇太原,遂破河东,百姓流转三辅,号为“白波贼”,众十余万。--《后汉书 董卓传》

这支武装的战斗力很强,在并州以及司隶校尉部抄掠。

彼时(189)身在洛阳的董卓,担心失去河东之后会阻塞自己西入关中的去路,遂派女婿牛辅镇压白波军与于夫罗,结果大败而归。

(董)卓遣中郎将牛辅击之,不能却。--《后汉书 董卓传》

(2)袁绍

初平元年(190)关东诸侯起兵讨董,于夫罗离开河东,前往河内,与袁绍联合。

袁绍至河内,(张)杨与绍合,复与匈奴单于于夫罗屯漳水。--《魏书 张杨传》

袁绍、张杨与于夫罗屯漳水

当时袁绍、张杨、于夫罗等人屯兵漳水,伺机而动,不过在联军先锋曹操惨败于荥阳(190)之后,关东诸侯畏惧董卓威势,便没有继续发动大规模战役。

初平二年(191)四月,董卓焚毁洛阳,西迁关中。于夫罗遂与袁绍、张杨等人返回冀州,并卷入了袁绍与韩馥之间的内战。

初平二年(191)七月,冀州牧韩馥、渤海太守袁绍发生内讧,相互厮杀。韩馥幕僚赵浮宣称“袁绍军无斗粮,虽有张杨、于扶罗新附,未肯为用”。

(初平二年)秋七月,袁绍胁韩馥,取冀州。--《魏书 武帝纪》

(赵)浮等到,谓(韩)馥曰:“袁本初军无斗粮,各已离散,虽有张杨、于扶罗新附,未肯为用,不足敌也。”--《九州春秋》

照此记载,至晚在初平二年(191)七月时,于夫罗依旧处在袁绍麾下。

(3)董卓

韩馥幕僚赵浮动所说的“于扶罗新附袁绍,未肯为用”确系实情。因为初平二年(191)袁绍夺取冀州魏郡之后,于夫罗便“欲叛”,而袁绍、张杨“不从”。于夫罗遂胁迫张杨一起离开了冀州。

单于欲叛,(袁)绍、(张)杨不从。单于执杨与俱去。--《魏书 张杨传》

这里的“欲叛”指的是于夫罗想脱离关东诸侯阵营,投入董卓阵营。

佐证便是张杨在被于夫罗胁迫离去之后,立刻受到董卓重用,被授予建义将军,领河内太守。可知于夫罗的投效对象就是董卓。

(董)卓以(张)杨为建义将军、河内太守。--《魏书 张杨传》

袁绍由于张杨、于夫罗等人的离去,元气大伤,十分恼怒,遂派遣大将麹义(一作鞠义、麴义)追击,在邺县之南击溃叛军。

于夫罗兵败之后,南下黎阳县,并在此击破度辽将军耿祉,于是“众复振”。

(袁)绍使将麹义追击于邺南,破之。单于执(张)杨至黎阳,攻破度辽将军耿祉军,众复振。--《魏书 张杨传》

前文已述,“度辽将军”是汉廷监视南匈奴王庭的重要人物。不过按理来说,度辽将军应被设置在并州,而不应在魏郡黎阳。

鉴于袁绍曾拥立刘虞为帝,并多次借刘虞“领尚书事”的名目“承制封拜”,耿祉这个度辽将军很有可能是袁绍自封的,意在监视于夫罗。

(袁)绍等复劝(刘)虞领尚书事,承制封拜,虞又不听,然犹与绍等连和。--《魏书 公孙瓒传》

(4)张燕

于夫罗战败之后,便投靠了黑山张燕。

按《武帝纪》记载,曹操在初平年间(190-193)和袁绍联合的时候,曾共同“要击眭固,又击匈奴于夫罗于内黄”。

(于)毒闻之,弃武阳还。太祖要击眭固,又击匈奴于夫罗于内黄,皆大破之。--《魏书 武帝纪》

于夫罗与黑山军联合,为曹操所破

眭固是黑山军将领,曾与于毒等人围攻兖州东郡,后为曹操所破。内黄县在冀州魏郡,初平四年(193)黑山军攻破魏郡邺县,端了袁绍的老巢。

黑山贼于毒、白绕、眭固等十馀万众略魏郡、东郡,王肱不能御,太祖引兵入东郡,击白绕于濮阳,破之。--《魏书 武帝纪》

(袁绍)方与宾客诸将共会,闻魏郡兵反,与黑山贼于毒共覆邺城,遂杀太守栗成。--《英雄记》

由此可知,于夫罗背叛袁绍、投入董卓麾下以后(191),一直在冀州地区和黑山军头目张燕联合,并不断骚扰袁绍。

张燕与董卓存在合作关系,《臧》对此有明确记载。关于这一问题,后文还会详细分析。

(5)袁术

初平四年(193),南阳太守袁术联合长安朝廷(李傕、郭汜为代表)任免的兖州刺史金尚,发兵北上,准备与曹操决战。

献帝初,(金尚)为兖州刺史,东之部,而太祖(指曹操)已临兖州,尚依袁术。--《典略》

结果曹操联合袁绍、刘表,在兖州陈留大败袁术。袁术“迸走流离,几至灭亡”,被迫远遁扬州。

四年春,(曹操)军鄄城。荆州牧刘表断(袁)术粮道,术引军入陈留,屯封丘。--《魏书 武帝纪》

当时袁术的盟军之中,除金尚之外,还有“黑山余贼及于夫罗”。

(袁)术引军入陈留,屯封丘,黑山馀贼及于夫罗等佐之。--《魏书武帝纪》

“黑山余贼”指的是同年(193)在冀州被袁绍击败的黑山军,于夫罗则是黑山军的盟友。

于夫罗经此大败,遂不见记载。按《后汉书 南匈奴传》中“单于于扶罗立七年死,弟呼厨泉,兴平二年立”的记载看,于夫罗大约死于兴平二年(195),即兵败陈留的两年之后。

单于于扶罗立七年,死,弟呼厨泉立。单于呼厨泉,兴平二年立。以兄被逐,不得归国。--《后汉书 南匈奴传》

于夫罗的政治立场分析

如果单纯从于夫罗的合作对象来看,会发现此人立场成谜,反复无常到了难以置信的地步。实际其背后是有线索可循的。

于夫罗的核心立场,便是效忠于汉廷皇帝所在的。

灵帝死后(189),汉朝皇位一年之内数次更迭,从灵帝到少帝、再从少帝到献帝。

这一年的年号也屡次改易,分别经历了中平、光熹、昭宁、永汉四个年号,混乱无以复加。

诏除光熹、昭宁、永汉三号,还复中平六年。--《后汉书 献帝纪》

在此背景下,于夫罗勾结黄巾寇暴并州并不难理解。他背叛汉廷的直接原因便是“因天下挠乱”,换言之,只要政局稍微稳定,于夫罗便没有继续作乱的理由。

(于夫罗)因天下挠乱,与西河白波贼合。--王沈《魏书》

因此董卓西迁之后(191),与袁绍合作的于夫罗便立刻调转风向,携张扬出奔,归顺了控制汉帝的长安朝廷。

张杨之后被董卓授予河内太守,于夫罗则留在冀州配合张燕作战。

张燕是一个特殊人物,《魏书》习惯称之为“黑山贼”,但实际早在灵帝年间,张燕就接受了朝廷招安,成为了汉廷钦封的平难中郎将,他还有权“领河北诸山谷事,岁得举孝廉、计吏”,与地方刺史、郡守无异。

河北诸郡县并被其害,朝廷不能讨。(张)燕乃遣使至京师,奏书乞降,(灵帝)遂拜燕平难中郎将,使领河北诸山谷事,岁得举孝廉、计吏。--《后汉书 朱儁传》

灵帝封张燕为平难中郎将

灵帝死后,张燕又与董卓方面达成合作。《臧》记载传主背叛袁绍时,曾提到“飞燕之属悉以受王命矣”。

足下(指陈琳)讥吾(指臧洪)恃黑山以为救,独不念黄巾之合从邪!加飞燕之属悉以受王命(指归顺长安朝廷)矣。--《魏书 臧》

飞燕即张燕的绰号。《典略》记载“黑山、黄巾诸帅,本非冠盖,自相号字”,可知彼时的张燕已经成为东汉朝廷在关东地区的外援。

(张)燕剽捍捷速过人,故军中号曰飞燕。--《魏书 张燕传》

这也可以解释为什么初平(190-193)、兴平年间(194-195)袁绍、曹操集团多次和张燕集团爆发冲突,这是因为两个集团分别隶属不同的势力。

当时董卓以及凉州集团控制着汉帝,以正统自诩;因此将袁绍、曹操等关东诸侯视作叛逆。

今日读者由于“成王败寇”的逻辑观念,以及《魏书》的书写立场,很容易把董卓视作叛逆,把袁绍、曹操视作义兵。然而按照当时的实际情况看,控制了汉帝的董卓一方,才是真正的正统所在。

了解到这一历史背景,便不难理解于夫罗为什么要抛弃袁绍,转而依附董卓、张燕等人。他的行为逻辑,其实就是投靠汉帝所在的政治集团。

至于于夫罗与袁术合作,亦不难解释。

袁术虽然在初平元年(190)参与过讨伐董卓的战争,不过他却拒绝参与拥立宗室刘虞。

(袁)绍议欲立刘虞为帝,(袁)术好放纵,惮立长君,托以公义不肯同。--《后汉书 袁术传》

虽然袁术的出发点并不单纯,不过他的这一行为还是给凉州集团留下了好印象。

《钟繇传》记载,凉州集团对关东“自立天子”的行为深恶痛绝,因此袁术拒绝参与拥立刘虞,便得到李傕等人的褒奖。

太祖领兖州牧,始遣使上书。(李)傕、(郭)汜等以为关东欲自立天子(指刘虞),今曹操虽有使命,非其至实。--《魏书 钟繇传》

董卓死后(192),李傕、郭汜曾大肆敕封天下诸侯。刘表从荆州刺史升荆州牧、加镇南将军;陶谦从徐州刺史迁徐州牧,加安东将军;袁术也被授予左将军、阳翟侯。

李傕、郭汜入长安,欲连(刘)表为援,乃以表为镇南将军、荆州牧,封成武侯,假节。--《魏书 刘表传》

天子都长安,四方断绝,(陶)谦遣使间行致贡献,迁安东将军、徐州牧,封溧阳侯。--《魏书 陶谦传》

李傕入长安,欲结(袁)术为援,以术为左将军,封阳翟侯,假节。--《魏书 袁术传》

李傕、郭汜敕封关东诸侯

很明显,董卓死后,凉州集团已经不再把袁术等人视作纯粹的仇敌,而是可以拉拢、合作的对象。

与此相对的便是袁绍、曹操等人没有得到李傕、郭汜的任何封赏。侧面反映出了长安朝廷对待关东诸侯的不同态度。

因此,初平四年(193)袁术携带金尚讨伐曹操时,本身就是以汉廷的名义出兵(金尚是汉廷任免的兖州刺史),因此于夫罗此时助战袁术,其实便是助战汉廷。

综上分析,不难看出于夫罗的外在行径虽然反复无常,但内在立场却是始终一致的,即效忠于汉帝所在的集团。

小结

于夫罗在东汉末年十分活跃,虽然没有独立列传,却能在大量的吉光片羽中觅得其身影。

由于于夫罗的合作对象过于庞杂且散碎,囊括了诸如郭泰、袁绍、董卓、张燕、袁术在内的诸多军阀,因此想要梳理其行为逻辑便显得十分困难。

其实在了解到东汉与南匈奴的君臣关系,以及“单于虚位”的历史背景,再结合于夫罗曾经助战汉廷的历史渊源,便不难看出他的本意并非割据自立,只是想在乱世之中挣扎求存而已。

因此于夫罗与郭泰、袁绍等人的合作,不过是“因天下挠乱”而浑水摸鱼的蟊贼行径,势难长久。

汉帝东迁长安之后(191),于夫罗便顺理成章地抛弃袁绍,倒向董卓,即汉廷一方。他之后相继与张燕、袁术等人合作,可以视作这一立场的延续。

从某种角度看,在“郡郡作帝、县县自王”的历史背景下,于夫罗对汉帝的忠诚,远比中原群雄要来得坚定。只不过他的逻辑观念更加朴素,并不因为汉帝是董卓傀儡而将董卓视作叛逆。

在司马迁笔下,西汉时代的匈奴乃是“苟利所在,不知礼义”的边地蛮族,但经历了内迁的数百年后,东汉末年的匈奴单于却一度成为汉廷皇帝的忠实附庸,令人不胜唏嘘。

我是胖咪,头条号历史原创作者。漫谈历史趣闻,专注三国史。从史海沉钩中的蛛丝马迹、吉光片羽,来剖析展开背后隐藏的深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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