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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她被人抵在门板上，男人埋在她颈肩，一下一下的吻着

呯——

这天一早，程莹莹的房间传出一声巨响。

紧接着，程洁闻声而来，推开门的第一眼就看到碎了一地的玻璃渣子，不用想也知道，女儿又拿这些东西出气了。

很不满的开口：“一大清早，你弄出这么大动静是想好嘛？亏了你爸去晨练了，不然看你怎么交代！”

程莹莹一听陆正宇不在，更加肆无忌惮，大声问：“有什么好交代的，我在这个家连摔个杯子的权力都没有吗？”

程洁当即沉下脸色，再开口声音比之前冷了许多，打击着：“寄人篱下，有什么权利谈资格。”

程莹莹见母亲微怒，立刻收敛脾气，委屈问：“妈，我们来陆家都十几年了，陆正宇也是我爸，我们还是寄人篱下么？”

“什么时候陆氏掌握在我们手中，那我们才是陆家的真正的主人。”

程洁再次看了一眼地上的狼藉，眼神蓦地淬上一层寒意，继续说：“所以在这之前，你最好给我夹紧尾巴主人，要是坏了我的好事，别怪我不顾母女情分。”

程莹莹瞬间感觉到周身冷气萦绕，下意识缩了缩脖子，立刻服软。

“妈，我就是委屈，爸总是偏心那丫头，就连现在出了这么大的事情，都没见爸皱一下眉毛，训那丫头一句。”

她把事情闹的满城皆知，就是想看陆怜儿被陆正宇，被整个董事会数落，让所有人都知道，陆家正统的大小姐一事无成，根本扶不上墙。

没想到这丫头第二天就躲起来，两个哥哥空降，帮他收拾烂摊子，陆氏更是绝口不提陆怜儿的责任，这怎能不气。

程洁面对女儿的诉苦完全不为所动，淡淡开口，“这件事过去有些时日了，你要发作早就发作了，说吧，今天又是怎么事。”

程莹莹见母亲早已把自己的心思看穿，也不隐瞒，把自己的手机递给她看。

手机上正停留在白羽的微博，最新一条动态，不但否认了事故，痛斥这种放假料的行为，并表示网上的照片和视频都是假的合成的，澄清事故与陆怜儿无关。

同时宣布广告正在继续拍摄中。并且这个代言结束后，白羽会参加SV出品的青春偶像这天一早这剧《梦落》，并且是一番女主。

动态下方有SV娱乐、梦落剧组、以及导演夏鸣的评论跟转发，证明此消息属实。

程洁看完，表情淡定如常，“有夜家跟老大老二在其中，这结果也是意料之中，有什么好生气的。”

说完，她又意识到什么，又问：“别说这事是你在背后……”

“陆怜儿宁可得罪高层，得罪合作方也要选白羽，我不过是顺水推舟而已。”

“我让你低调，你偏不听，以为当了总经理就了不得了，可以翅膀硬是不是啊！”

程洁气急，扬起手就要去扇她，却在 下一秒又收回了手，颓丧的坐在一旁的椅子。

“你善后做的干净点。”程洁有点儿恨铁不成钢的说道。

“妈……”

程莹莹已经有很多年没见到母亲气成这样，她知道母亲在担心什么，赶忙解释。

“妈，这件事我做的很隐秘，找的人也是很靠谱，你放心不会有人知道是我做的。”

“靠谱？”程洁眼里闪过一丝阴狠，咬牙道：“只有死人才是最可靠的。”

“妈，真的要这么做吗？”这次程莹莹有些迟疑。

而程洁则是走到她身边，逼着她与自己直视。

“莹莹，你真的太像我了，但是你还不够狠，这样是做不成大事的。”

“妈，我懂了。”程莹莹的目光变的阴冷起来。

程洁估摸陆正宇快要回来，就想要离开，在走到门口时，有想起昨天收到的消息。

“你之前让我查的那个甄舞，已经有些眉目了。”

程莹莹一听顿时来了精神，“她是什么背景？”

“只查到她跟夜思哲是同一个高中，这人应该是夜思哲派到陆怜儿身边的，你在公司小心点儿，别招惹她。”

夜思哲的人呀！

她就知道陆怜儿不可能认识这么厉害的人，可转念一想，有这么多人帮着她，每次都有人给她收拾烂摊子，心里就更加冒火。

都是陆家人，为什么她就是这么好命，凭什么！

————

这天夜里，程莹莹应付完公司的事，来到富花苑小区的一处房子，这是她托人给方进伟租的房子。

房门刚打开一条缝，程莹莹的手腕就被人握住拉进屋里。

下一秒，她的后背已被人抵在门板上，男人埋在她颈肩，一下一下的吻着。

当他的手试图探进程莹莹的短裙内，女人突然反应过，制止住他的大手。

“亲爱的，你急什么？”

方进围靠在她的肩膀上，一口热气，喷到她的锁骨上，“你这么久没来这，我能不急吗。”

“还不是因为陆怜儿那个，要不是她，我们也不用偷偷摸摸的。”

程莹莹越说越气，又忍不住埋怨道：“你为什么不直接把白羽弄死，这样那个死丫头就不会有翻身的机会。”

方进围心里不喜，离开她身上，“拜托，现场又不是我能控制的，再说咱们也没说要弄出人命呀！你要是不满意，就自己上啊！”

程莹莹见他生气，立刻又贴到他身上，“亲爱的，我没有责怪你的意思，你别生气啊！”

程莹莹声音嗲嗲的，说话的同时又在他身上蹭了蹭，她之所以这般的极力讨好，是因为以后还能用得到这个男人，现在还不是与他翻脸的时候。

方进伟的目光全在程莹莹扭动的身体上，丝毫没有注意到她眼里的嫌弃。

“我为你做了这么多，你该怎么犒劳我呢？”

说完，他的大手在女人的后背游走一圈，然后一路向下，在她的娇俏上揉捏。

程莹莹轻哼一声，娇嗔的开口：“讨厌，你急什么嘛。”

三个小时后，方进伟见程莹莹起身穿衣服，拉住她的胳膊，“今天就留下吧！”

“不行，现在我爸天天在家，我不能夜不归宿。”说完，她转身捞起地下散落的裙子，套在身上。

不能大饱眼福，让方进伟及其不爽，抱怨着：“什么时候我们再不用偷偷摸摸的？”

“会有那么一天的。”程莹莹轻拍了一下她的脸颊，安抚着。

又想起程洁早上的话，叮嘱道：“现在夜氏已经出手，有些人就没必要留着了，你懂我的意思吧？”

“放心，我会做的滴水不漏！”

待程莹莹离开后，方进伟的眼神陡然变得阴骛，兀自的想：“这女人心够狠，看来我真该给自己留点后手，保不准哪天自己就是那个“没必要留着”的人。”

小说：她被人抵在门板上，男人埋在她颈肩，一下一下的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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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接着，程洁闻声而来，推开门的第一眼就看到碎了一地的玻璃渣子，不用想也知道，女儿又拿这些东西出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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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莹莹一听陆正宇不在，更加肆无忌惮，大声问：“有什么好交代的，我在这个家连摔个杯子的权力都没有吗？”

程洁当即沉下脸色，再开口声音比之前冷了许多，打击着：“寄人篱下，有什么权利谈资格。”

程莹莹见母亲微怒，立刻收敛脾气，委屈问：“妈，我们来陆家都十几年了，陆正宇也是我爸，我们还是寄人篱下么？”

“什么时候陆氏掌握在我们手中，那我们才是陆家的真正的主人。”

程洁再次看了一眼地上的狼藉，眼神蓦地淬上一层寒意，继续说：“所以在这之前，你最好给我夹紧尾巴主人，要是坏了我的好事，别怪我不顾母女情分。”

程莹莹瞬间感觉到周身冷气萦绕，下意识缩了缩脖子，立刻服软。

“妈，我就是委屈，爸总是偏心那丫头，就连现在出了这么大的事情，都没见爸皱一下眉毛，训那丫头一句。”

她把事情闹的满城皆知，就是想看陆怜儿被陆正宇，被整个董事会数落，让所有人都知道，陆家正统的大小姐一事无成，根本扶不上墙。

没想到这丫头第二天就躲起来，两个哥哥空降，帮他收拾烂摊子，陆氏更是绝口不提陆怜儿的责任，这怎能不气。

程洁面对女儿的诉苦完全不为所动，淡淡开口，“这件事过去有些时日了，你要发作早就发作了，说吧，今天又是怎么事。”

程莹莹见母亲早已把自己的心思看穿，也不隐瞒，把自己的手机递给她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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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态下方有SV娱乐、梦落剧组、以及导演夏鸣的评论跟转发，证明此消息属实。

程洁看完，表情淡定如常，“有夜家跟老大老二在其中，这结果也是意料之中，有什么好生气的。”

说完，她又意识到什么，又问：“别说这事是你在背后……”

“陆怜儿宁可得罪高层，得罪合作方也要选白羽，我不过是顺水推舟而已。”

“我让你低调，你偏不听，以为当了总经理就了不得了，可以翅膀硬是不是啊！”

程洁气急，扬起手就要去扇她，却在 下一秒又收回了手，颓丧的坐在一旁的椅子。

“你善后做的干净点。”程洁有点儿恨铁不成钢的说道。

“妈……”

程莹莹已经有很多年没见到母亲气成这样，她知道母亲在担心什么，赶忙解释。

“妈，这件事我做的很隐秘，找的人也是很靠谱，你放心不会有人知道是我做的。”

“靠谱？”程洁眼里闪过一丝阴狠，咬牙道：“只有死人才是最可靠的。”

“妈，真的要这么做吗？”这次程莹莹有些迟疑。

而程洁则是走到她身边，逼着她与自己直视。

“莹莹，你真的太像我了，但是你还不够狠，这样是做不成大事的。”

“妈，我懂了。”程莹莹的目光变的阴冷起来。

程洁估摸陆正宇快要回来，就想要离开，在走到门口时，有想起昨天收到的消息。

“你之前让我查的那个甄舞，已经有些眉目了。”

程莹莹一听顿时来了精神，“她是什么背景？”

“只查到她跟夜思哲是同一个高中，这人应该是夜思哲派到陆怜儿身边的，你在公司小心点儿，别招惹她。”

夜思哲的人呀！

她就知道陆怜儿不可能认识这么厉害的人，可转念一想，有这么多人帮着她，每次都有人给她收拾烂摊子，心里就更加冒火。

都是陆家人，为什么她就是这么好命，凭什么！

————

这天夜里，程莹莹应付完公司的事，来到富花苑小区的一处房子，这是她托人给方进伟租的房子。

房门刚打开一条缝，程莹莹的手腕就被人握住拉进屋里。

下一秒，她的后背已被人抵在门板上，男人埋在她颈肩，一下一下的吻着。

当他的手试图探进程莹莹的短裙内，女人突然反应过，制止住他的大手。

“亲爱的，你急什么？”

方进围靠在她的肩膀上，一口热气，喷到她的锁骨上，“你这么久没来这，我能不急吗。”

“还不是因为陆怜儿那个，要不是她，我们也不用偷偷摸摸的。”

程莹莹越说越气，又忍不住埋怨道：“你为什么不直接把白羽弄死，这样那个死丫头就不会有翻身的机会。”

方进围心里不喜，离开她身上，“拜托，现场又不是我能控制的，再说咱们也没说要弄出人命呀！你要是不满意，就自己上啊！”

程莹莹见他生气，立刻又贴到他身上，“亲爱的，我没有责怪你的意思，你别生气啊！”

程莹莹声音嗲嗲的，说话的同时又在他身上蹭了蹭，她之所以这般的极力讨好，是因为以后还能用得到这个男人，现在还不是与他翻脸的时候。

方进伟的目光全在程莹莹扭动的身体上，丝毫没有注意到她眼里的嫌弃。

“我为你做了这么多，你该怎么犒劳我呢？”

说完，他的大手在女人的后背游走一圈，然后一路向下，在她的娇俏上揉捏。

程莹莹轻哼一声，娇嗔的开口：“讨厌，你急什么嘛。”

三个小时后，方进伟见程莹莹起身穿衣服，拉住她的胳膊，“今天就留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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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大饱眼福，让方进伟及其不爽，抱怨着：“什么时候我们再不用偷偷摸摸的？”

“会有那么一天的。”程莹莹轻拍了一下她的脸颊，安抚着。

又想起程洁早上的话，叮嘱道：“现在夜氏已经出手，有些人就没必要留着了，你懂我的意思吧？”

“放心，我会做的滴水不漏！”

待程莹莹离开后，方进伟的眼神陡然变得阴骛，兀自的想：“这女人心够狠，看来我真该给自己留点后手，保不准哪天自己就是那个“没必要留着”的人。”

王绵谈王伯沆的生平、交游与学术

王绵（澎湃新闻 蒋立冬绘）

王伯沆先生是清末至年间著名的国学大家，曾先后执教于南京高等师范学校、金陵女子大学、中央大学等院校，生平述而不作、专力批校古籍。他的女儿王绵，如今则坚守在父亲的旧居，整理父亲的生平学术。这篇访谈，即从后人的角度，回顾了王先生的生平交游与学术思想。

王伯沆先生像

我们都知道，您的父亲王伯沆先生著名的国学大家。那么，关于您的家族，有没有族谱一类的记载呢？

王绵：原有的王氏族谱是道光二十五年修的，共有八卷，经过太平天国战争，被摧毁了。后来，到了时期，族人聚到了一起商量，觉得总是要有一份族谱，就公推先父来修谱。那个时候，他还在中央大学教书，牵扯精力的事情有很多，但他依然尽心尽力，先从各处收集、抄录零星的文献，汇总起来，再补充从道光年间一直到时期的内容，增修为十六卷，多出八卷，主要是先贤的嘉言懿行。按照当时惯例，有几百银元报酬，他分文不取，资料全凭自己抄录——那个时候，是既无人帮忙打字，也没有影印手段的，而他已经六十多岁了。

可惜的是，先父花了六年工夫修的这份家谱，在“”期间被毁了。我并无宗法社会的思想，但是总觉得这些文字出自父亲的手笔，是值得保存下来的史学著作。上海图书馆收藏的家谱是最多的，我托人问过，也没有收藏这份王氏族谱。看来，我这个保存父亲著作的心愿终究难以了却了。

您现在居住的这间院子，之前是您的父亲王伯沆先生和您的丈夫周法高先生的旧居？

王绵：这个小院的门楼是重修的，其余两进都是清代道光年间的建筑。先父时做南京高等师范学校首任国文系主任时，曾经住在这里。我丈夫周法高读中学时，曾经在此寄居，受到先父影响，才对国文产生了兴趣。

王伯沆周法高纪念馆（南京中华门东侧边营98号）

您是怎么想到将这间旧居改造成纪念馆的？

王绵：我想在故乡故里，为父亲留下一点痕迹。1994年，南京市启动了老门东改造，要拆掉先父这间旧居。我当时人在台湾，听说消息之后，紧急赶了回来。一看院子里已经写满“拆”字，我数了一下，一共有十一个，从大门口一直写到最里面。

为了保护这个院子，我前后奔走了两年。1996年的时候，我不得已，只能向海内外学术界求助。大陆的学者，香港、台湾的学者，还有美国、日本、韩国的学者，给了我很大的帮助。他们或是打电话，或是来信，都要求保护旧居。

后来批示下来，院子保住了，我就想把父亲的故居改建成纪念馆。当时的老屋已经残破不堪，不适宜居住。我一面修整房屋，一边整理父亲和丈夫的遗物。1998年，故居终于修整好了，纪念馆开始对外开放。这里一切都是我自己的，进来参观不收门票，不卖纪念品，这里也不谈钱。先父一生，也是不谈钱的。

对这间院子，您还有什么童年回忆吗？

王绵：客厅东边凸出来的那个小房间，就是我小时候的书房。客厅西侧的厢房，是先父的书房，当年他就在这里批、注、校各种古籍。

当年您是如何跟随父亲读书的呢？

王绵：家中有什么书就看什么书，有什么问题，就在老人家精神好的时候问问他。经历过战争，家中藏书遗失了一些，也烧掉一些。老人家生前没有什么著作，一生治学都是批、注、校，现在留存下来的，还有一百多种他亲手批校的古籍。我要把这些东西完整地保留下来。这是老人家一生的治学系统。一旦分散了，这个治学系统就看不出来了。

抗战时期，您父亲闭门不出，很有气节。

王绵：那个时候，我们全家的生活非常困难。父亲想过变卖一些书籍来维持生活，陈群知道此事之后，想买他的书。因为陈群做了汉奸，先父坚决不卖。陈群是很懂书的，也很爱书。他在颐和路那边办了一个泽存书库，收了很多善本古籍。抗战胜利之后，他自杀了。中央图书馆的特藏馆接收了他的书，也算是他做了点好事。

您的父亲当时有哪些来往的朋友，能请您谈谈吗？

王绵：我当时年纪还小，很多事情都已经记不清了。但是有一件事情是可以说说的。柳诒徵先生是先父的好朋友，做过江苏省立国学图书馆的馆长。1928年，他聘请先父做了国学图书馆的参议，负责古籍善本的鉴别真伪，以及评定等级。

先父1944年去世之后，我没有弟兄，要承担家庭责任，就到国学图书馆工作。当年江苏省立国学图书馆的藏书既多且精，宋版四十一部，元版一百零六部，明刻本有两千多部，中央图书馆那是比不上的。后来我在工作时候发现，普通书库也有明刊本，柳先生就对我说，令尊要求太高，有些明刊本印刷不好，他就把书打入普通书库。现在有一部明刊本，仿佛是什么不得了的事情，有些图书馆碰都不让读者碰，我看着觉得好笑。那时我们在国学图书馆，明刊本就捧在手里看，也不觉得怎么样。我们知道书的价值，也不会弄坏。

故居里的您父亲的纪念碑，就是柳先生题写的吧？

王绵：先父是1944年9月25日病逝的。1948年，他的挚友柳诒徵先生为他题写了墓碑“耆儒王冬饮先生之墓”。但是到了“”，坟墓遭到破坏，被强迁至花神庙，什么都没有了。到了1976年的时候，才把这块墓碑找了回来。可惜先父的棺木怎么也找不到了，去收拾时，棺材已经不见，只捡回几根白骨，用小坛子装着。

能请您谈谈您母亲的情况吗？

王绵：我的父亲、母亲都是太谷学派黄葆年先生的学生，两人同出一个师门。我母亲不仅操持家务，也负责应对外人。先父的性情比较刚烈，对外的一切事情都是我母亲来办。汪伪政府成立，父亲在南京城中名望很高，经常有人来请他“出山”，父亲就以身体不好为由，不见说客。外人晓得先父不好对付，就有一个“立法委员”向我母亲提议，瞒着先父，让他在汪伪挂个名。我母亲回复道，要用他的名，要用他的章，却又不告诉他，我不知道这合不合法，要向你这位“立法委员”请教。然后这人就面红耳赤地走了。

您现在一直在整理父亲的生平学术思想，能请您介绍一下相关情况吗？

王绵：每年我在大陆停留，大部分时间都在整理父亲批、注、校的古籍。1998年起，扬州广陵古籍刻印社陆续出版了《冬饮丛书》，第一辑收了六种：《清词四家录》《咏怀堂诗集》《樊文丛录》《长离阁诗附茗柯词》《倪文贞公诗集》和《孙可之文集》，只是他批校古籍的一小部分而已。为了出这套书，我花了很大力气。不少出版社说这套书没人看，不愿意出。我想，哪怕没有人看，也要出版出来。书出版之后，我向国内一些高校捐了这套丛书。

似乎外人知道您父亲，大多是因为他的《红楼梦》研究，记得南京大学出版社出版了《王伯沆批校〈红楼梦〉》（2010年8月）。您能谈谈他对《红楼梦》的批校吗？

王绵：先父在长达二十多年中，精读《红楼梦》不下二十次，批校六次，留下用朱、黄、绿、墨、紫不同墨色批注的近三十万字评语。但是，他从不认为自己是红学家。胡适买到残本《脂砚斋重评石头记》之后，在北大开讲“红学”，中央大学也希望先父开一门课讲《红楼梦》，被他拒绝了。他说：“我不同他们唱对台戏。”四十年代的时候，他的弟子如钱堃新、洪诚等也反对出版先父批校的《红楼梦》。当然，他们之所以反对，也是爱护父亲起见，担心无法全面反映先父的学术思想。

1980年，先父的学生、杭州大学中文系王焕镳教授曾经通过胡乔木接洽出版事宜，因为五色套印存在困难，最后还是作罢了。后来，才由南京师范大学中文系谈风梁、赵国璋两位教授整理出了一本《王伯沆〈红楼梦〉批语汇录》（江苏古籍出版社，1985年）。

到了我整理《冬饮丛书》第二辑的时候，将不同墨色的《红楼梦》批注都影印出版，这样就能体现父亲手迹原貌了。与父亲批校的《红楼梦》同时出版的，还有他批校的《四书集注》和《淮南子》——我这样安排，是为了告诉世人，先父并不是个专门批小说的。

《红楼梦》批校本

关于您的父亲有什么逸闻、遗物，可以向读者介绍的吗？

王绵：先父去世时我才十七岁，家庭遇到了困难，陷入贫困之中。尽管如此，他收藏的书籍，我们家人从来没动过。先父生前从来不发表著作，作的诗词也不存稿，写好之后常常往字纸篓里一扔，总有亲友学生去捡他的废稿。他常自称寒儒，但是对笔墨纸砚却精益求精，无一不考究，比如他用的纸，就是宣城特制的，经得起拉七次而不变形。

纪念馆里有一枝紫毫毛笔，是清末小说家刘鹗所赠。笔杆上还有刘鹗先生的亲笔题辞：“象管愧无闲写句，玉尖可捧笑求诗。”刘鹗1909年蒙难辞世后，家人生活遇到了很大困难。日本古董商人听说此事，便向他的家人表示愿出重金购买刘鹗收藏的甲骨。先父得知这一消息后，召集故旧门生商议此事，最后由他和胡小石、蒋维乔等人分别购入甲骨。如今，父亲所认购收藏的甲骨，一部分于“”期间归入南京博物馆，另一部分存在台北“中央研究院”。

他长期使用的几方砚台，如今也都存在纪念馆的展柜里，一方大砚台，旁边有两方小砚台，两方小砚台的砚面上，还存有父亲遗留下的红、蓝两色颜料。先父评点《红楼梦》，用的就是这方大砚台和几方小砚台，并且每方小砚台固定使用一种颜料。为了纪念父亲，这些痕迹我一直不忍心洗去。

这里有一个人必须提到，就是王焕镳先生。王先生1921年在南京高等师范求学时，很受先父赏识。这些砚台原先一直珍藏在我身边。1973年，我赴香港与丈夫团聚，许多物件一时无法携出，便将先父使用过的一方澄泥砚、一方端砚以及一副拐杖交给王先生留存。当时王先生在接受父亲使用过的砚台和拐杖时，特地焚香跪拜。这情景我至今铭记，每一想起都觉得感动。

您父亲似乎经常手抄古籍？我们有一位作者，就买到过您父亲手抄的咸丰初刻郑珍《巢经巢诗集》。

王绵：他抄书有三个原则，一是孤本抄，如王采薇《长离阁诗》；二是佳本未能经人发现者抄，如阮大铖《咏怀堂集》；三是难读之书抄，如《樊文汇录》。先父当年曾经受聘于陈三立，在陈家做过塾师，时常与陈三立互相唱和。陈三立是“同光派”诗人，很推崇郑珍，将他尊为“同光体”先驱。受此影响，先父手抄《巢经巢诗集》也就不奇怪了。

先父一生爱书如命，手不释卷。他留下来的点阅批校手写的书籍，共有一百九十多种，其中手抄的书就有三十种。他的学术思想，就散见于这些书籍之中。我要用余生将父亲的书籍守住。

小说：奶奶的所作所为，让她心里对这个家的羁绊彻底斩断

叶乔语里子已经换了一个人了，自然不会忍着她，毫不犹豫的扬起手抡成了一个半圆，啪的一下就落在了叶心水的脸上。

这一下子她可是蓄足了力气，一巴掌下去叶心水白皙的脸上就出现了五个手指印。

叶心水被打蒙了，应该说除了萧家父子，众人都没有反应过来。

虽然这几天叶乔语比较反常，但是在她们的想法里，已经根深蒂固的认为她是一个任人欺负的草包，包括徐颖娘也是这样认为的。

不等叶心水反应，她对着另一边脸又是一个巴掌下去，同样的另一边脸也被打的通红充血。

渐渐的两边脸肿的老高，俏丽的面容已经看不出来。

“啊！叶乔语我要杀了你。”叶心水尖叫着就要扑上来，无奈人家有丈夫，萧辞澣一只手就把瞎扑腾的她给耸倒在地。

“你们这些粗人我要报官！哎呀杀人啦！不活啦！”吴氏气的倒在地上，在地下翻滚着吵闹，还抹了抹从眼眶里面溢出来的眼泪。

一会儿她就滚到了外面，像破罗一般的嗓音引来了左邻右舍的观望。

叶芝芝扶起叶心水对着叶乔语恶狠狠的说道：“今天我大伯我爹和我哥哥不在家，否则有你好看的。”

然后就扶着叶心水出了门：“大家快看一看呀！这个贱丫头嫁人了就不认娘家人啦！看把我大姐打的！”

叶芝芝的嗓门跟吴氏有的一拼，指着屋里的叶乔语一顿控诉，徐颖娘吓的冷汗直流，对着叶乔语急道：“这可怎么办呀，这下你的名声可不就毁了吗！”

说完赶紧跑出屋子到吴氏跟前：“娘你快起来，你这是干什么呀！”

吴氏把她的手甩到一边：“你松开我！我不活了，孙女长大了不听话了！不认我这个奶奶啦！我不活啦！”

这些左邻右舍大多数都是看热闹的心态，谁不知道吴氏偏心眼，相处久了都知道她是个什么样的人。

“吴老太快起来吧！这地上多凉。”说话的是个四十来岁的胖大婶，捂着嘴偷笑。

“你别多管闲事！我不起就不起，我孙女不道歉我就不起。”吴氏带补丁得衣服上混的都是泥土，一张鸡皮褶子的脸纵横着泪水。

胖大婶冷笑一声：“你就作吧！别怪我没提醒你，你家那新姑爷可是个屠夫。”

这回吴老太是踢到了铁板喽。

果然，吴氏安静了一瞬间！但又想到院子里这么多人，能把她怎么样？于是乎又继续撒泼。

“屠夫又怎样，屠夫就能无视这天地间的公道吗？叶乔语跟奶奶吵起来了，这就是我劝架的下场。”叶心水指着自己的脸颊说道。

这下众人有的迟疑了，要说叶心水她们还是了解一点的，这娃子听话呀！莫不是语丫头真的做了什么忤逆的事情？

“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都是因为我！小语没有做错什么。”徐颖娘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这祖孙两个在这里唱双簧，她又不是那种能言善辩之人，急的额头上都是汗水。

“今天我算是见识到了。”萧辞澣气的眉毛拧在了一起，要不是叶乔语说不用他管，他早就收拾这几个无法无天得女人了。

“见识到了泼妇？”叶乔语接了一句：“你和子安在屋里呆着吧，我怕吓到他。”

“以后呢，女人交给我对付！男人就交给你收拾。”她笑眯眯的说了一句：“看我的。”

她出了门：“呦！唱戏呢！公道个屁公道，是不是你们嫌我回门礼少，说什么回门礼得是嫁妆的三倍！你们扪心自问我出嫁的时候给我一个子了吗。”说着还擦掉了硬生生憋出来的眼泪。

“回门礼是给长辈买的！为什么她也要分一杯羹！”说着就伸手指向扶着叶心水的叶芝芝。

叶芝芝是个猪脑子果然中计了“我们家养你那么多年就买那点破东西，我要点怎么了，我是妹妹你分点给我也是应当的。”

“我就说嘛，叶家小语是个听话的乖孩子，吴老太，是你们做的太过分了。”这时候看热闹的胖大婶又适时的出声了。

叶心水现在都想掐死叶芝芝这个猪队友，大好的局势瞬间就被扭转。

徐颖娘心疼的给叶乔语擦眼泪：“别哭了，以后这个家你不回来便是，如今你成了家有了归宿，娘也就安心了。”说完眼泪就从眼眶里淌了出来。

“娘你别哭呀！就是成了家我也是你的女儿！”叶乔语心疼的说道。

吴氏也在地下滚够了，拍了拍身上的土对着人群喊道：“都散了都散了，有什么好看的。”因为叶乔语这个贱丫头，她脸都丢到了姥姥家。

看热闹的人见没看头了就要各回各家，至于叶心水脸上的巴掌印，大家都心有灵犀的没有问，可能真的给小语丫头逼急了吧。

就在这时，去隔壁村打零工的叶景同，叶乔语的亲哥哥回来了，见母亲和妹妹双双抹泪，连忙丢下手中的工具：“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

叶心水见叶景同回来就要添油加醋，然而叶乔语却抢先了一步：“哥哥你回来了，我跟你讲她们...”

叶乔语巴拉巴拉讲了一大堆，叶景同听明白了事情的经过。

“小语，还有娘！你们放心，以后不会让你们受欺负了。”他把母女俩搂在怀里。

没想到奶奶偏心越来越过分了，都已经到这种程度了。

“哥哥分家吧！你和娘别在这里受气了。”叶乔语沉思了一下，纵然以后会很难，但是总比在这里看人眼色要好。

“这...”徐颖娘迟疑了一下。

“好，就听你的。”叶景同毫不犹疑的同意了，在很久以前他就有这个想法了，只不过怕母亲不同意，如今父亲失踪，自己和这个家的联系也被斩断了。

“奶奶！我们在这里碍了你的眼了，你不喜欢我们一家子我知道，从今以后我们自立门户搬出去。”叶景同不带一丝感情的对着吴氏说道。

吴氏的所作所为，让叶景同心里对这个家的羁绊彻底斩断。

“你们最好分出去！”吴氏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