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思议迷宫古老的石柱基因(不思议迷宫古老的石柱)
被遗忘的“恰塔霍裕克”!它是世上最古老城市,有8500年历史
\r\r\r\r\r \r \r\r\r\r 第一章 定居生活的冲击\r\r我在土耳其中部有200万人口的繁忙都会科尼亚登上一辆空调大巴车,来到恰塔霍裕克这座世界古城。那天上午万里无云、十分炎热,大巴车就这样出了城,途经商店无数,从卖新鲜鸡蛋的到卖苹果电脑的一应俱全。当亮丽的公寓楼宇逐渐为旷野所取代时,我们并未远离文明。蜿蜒的路旁仍可见整齐的贝都因人营帐,而途经的小镇中几乎每条街上都有新房正在建造。约45分钟后,大巴车在一个碎石铺就的停车场停了下来。一幢幢长形矮建筑和小木屋围出了一处赏心悦目的院落,中间摆放着许多带遮阳伞的野餐桌。这里看上去就像是一个休闲中心或小规模的学校。
\r\r其实这里是通往遥远过去的一扇门户。野餐桌数百米开外就是建于所有城市之先的城市——恰塔霍裕克城。这座城市大部分被掩埋在早已被风吹平的低矮高原——东山丘——之下。从空中鸟瞰,面积有13公顷的东山丘呈泪珠状,它就像一张土制的大毯子盖在了这座已有9 000年历史的城市遗址上,城市的居民长期以来在房子上面盖房子,泥砖建筑层层堆积,形成了一座城丘。东山丘的外面还有较新的西山丘,它规模略小,大约形成于8 500年前。建城之初城丘两侧均有河水流淌,附近的科尼亚平原上散布着许多农场。今天,这片土地已经干涸,只有一片片干黄的草散布其上。我吸进了一口带着尘土的暖空气。这里是所有城市的起点。我所认识的世界——公寓、工厂式农场、电脑遍布,而且(街道上)成千上万人摩肩接踵的城市——亦由是而生。
\r\r有的考古学家称恰塔霍裕克是由小居民点融合而成的“大型场址”或巨大聚落。这座城市似乎是在没有任何中央规划或指导的情况下自由发展而成的。恰塔霍裕克的建筑和在该地区之后出现的各种建筑截然不同。每一家住房像蜂窝一样紧密相连,几乎没有街道分隔。城市网格起码比地面高一层楼,人行道沿屋顶排布,而各家的大门也开设在屋顶。居民们花在屋顶上的时间肯定少不了,他们在房顶上做饭、制作工具,还经常借助简易遮蔽物在户外睡觉。他们进城回家都靠简单的木梯上下。
\r\r最早的建筑工程开始时,许多来到恰塔霍裕克居住的人才刚刚脱离游牧生活一两代人的时间。就当时来说,在一个地方定居的想法极具革命性。虽然在恰塔霍裕克之前也出现过小村落,但绝大多数人还在延续他们旧石器时代祖先数十万年来一贯的小股流动的生活方式。想象一下,原来在自然世界与你共处的只有少量的人和动物,如今你却要同数百人挤在狭小的空间里定居,这该如何适应。只熟悉老旧游牧生活的父辈祖辈不可能教导你如何适应这奇怪复杂的城市生活。难怪恰塔霍裕克人一直想方设法寻找最好的群居方式——但在这过程中也犯了不少致命的错误。
\r\r也许这是人类历史上第一次“你的老家在哪儿”跟“你的祖上都是谁”这个问题一样重要。对一个总在流动的游牧民族来说,“你的老家在哪儿”这样的问题很难回答。重要的是“你的祖上都是谁”,你是哪一族人。因此,很多西方的古籍,包括《圣经》,在介绍英雄人物时不免拉拉杂杂列出名单冗长的祖祖辈辈。你的列祖就是你最好的写照,但如果你在某个城市度过一生,那么那个地方可能比你的家族渊源更让你有认同感。
\r\r当人们来往于恰塔霍裕克成千上万个屋顶上的通道时,也就意味着他们走进了人类社会的新阶段。恰塔霍裕克人开启了一个完全不一样的未来,一个身份与人的固定居住地绑定的未来;这块土地归他们所有,他们成了土地的一部分。这就像经历一个慢动作的冲击波,震撼了好几代人。人类能否持续生存下去如今取决于气候是否宜于耕作,而死亡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因旱涝而到来。我们可以从这座古城的历史中看到,定居生活实属不易,人们险些就决定永远放弃城市生活。但我们的祖先最终没有这么做,而这是几千年以后我来到这里的原因,我想弄清楚我们的祖先为何如此抉择。
\r\r 与印第安纳·琼斯截然相反\r\r我将注意力转回大巴车放我下来的地方,即恰塔霍裕克发掘所。25年来有数百位考古学家以此地为家,孜孜不倦地努力揭开这座古城的奥秘。我正赶上十几位考古学家开展的关于恰塔霍裕克的历史和宗教的研讨会。
\r\r我们一行人登上了东山丘的顶部,考古学家已经移除了山丘的北面表层,将城市网络展现在我们面前。这个不同寻常的发掘面,亦即被人们简称为“4040”的地方,约有现代城市一个街区的大小。4040上方有一个用木头和不透明白色塑料搭建的像飞机库那样的拱形遮阳棚,遮盖住了整个东山丘。人一旦步入棚内,炙热的阳光即刻变得柔和,空气也变得凉爽了不少。我眼前是一片黄褐色泥砖砌成的相互连接的好几百个房间。
\r\r起码有十几位考古学家正在这里面工作,有的蹲在墙边在本子上记笔记,有的用相机记录着上午的发现。为支撑断壁残垣,到处都堆放着沙袋。我们这群人站在房屋地面上方约1米处,向下望是9 000年前某一人家的起居室。我可以看到厚厚的泥墙中显露出的一团团灰泥,这让我想到在自己家百年老宅的木门框上刮下6层不同颜色的油漆的景象。有一些地方,居民用赭色土绘制的图案仍然清晰可见,在光洁的灰泥上呈之字形。一个是钻石形螺纹的重复图案,另一个是波动在曲线之间的一些小长方形图案,似乎是想表达河流的形象。所有的图案都是精巧的抽象图案,传达出一种动感,绘画者们似乎是想让这个缺乏变化的居住区获得生命力。
\r\r在发掘区我们看到了地面上有许多椭圆形小坑:这是坟墓内的骨头被移除的明显迹象。恰塔霍裕克人将逝者埋在泥塑的床台下面,就在自己身边。人体在下葬时呈胎儿蜷缩状,其棺木形状像一个圆形的容器,有异于西方人所熟悉的长形棺木。有的床台下面有多个古墓,最多的竟有6个之多。后来我们听说,有一座墓有多个颅骨却只有一副身体骨架。
\r\r团队的领队是斯坦福大学考古学家伊恩·霍德,这位谈吐温文尔雅的伦敦人自1993年就开始指导恰塔霍裕克发掘工作。此人的形象基本上与好莱坞影片中的探险家印第安纳·琼斯截然相反。他因开启了颇具影响力的脉络考古学派[1]先河而闻名,该学派认为古文物应该被视为了解古老文化的钥匙,而不是战利品。如果《夺宝奇兵》系列影片中的印第安纳·琼斯是脉络考古学家,那么他就会把金色神像留在神殿里,并设法了解金色神像与这座设有各种奇妙机关的神庙的建造者们的信仰有无关联。当霍德在恰塔霍裕克发现无价之宝时——他知道不少这类发现——他总想探知该文物能告诉我们关于这座古城社会关系的哪些信息。
\r\r霍德摘下他的帆布软帽,爬进了一个切入房子地面的方形深坑。坑的一边是考古学家所称的剖面,展露出恰塔霍裕克人在几个世纪间在这里的房子上盖房子后留下的多重土层。最底层是年代最久远的地面,随后每上一层年代就离我们更近,所以才有人不清楚考古学家谈到“更上面”时,其实讲的是“年代更近”的意思。另外一个描述这一分析方法的名词是“地层学”,亦即借助历史背景来研究土层。霍德指着夹在浅褐色黏土层中的缓波形走向的黑色物质,黑色物质上又覆盖着一层似乎掺和着碎骨的东西。它就像一块讲究的维也纳千层糕,只是这块土制蛋糕有3米高。霍德说,我们眼前所见正是这座城市数百年间房屋的情况。之所以有褐色黏土层,是因为恰塔霍裕克人勤于维护住房地面,经常给它们涂灰泥。黑色层则是住房被弃置后留下的灰烬。通常情况下,人们会通过焚烧屋内物件的仪式将被废置的房屋“封存”起来,所以才会留下容易分辨的炭化物质。有时候,房子就此变成了垃圾坑,邻居们会将自家火炉中的灰烬和其他废弃物也倾倒在这里。
\r\r最终又会有另外一家人在此重建住房,他们会在留有灰烬的地面上再涂上厚厚的一层黏土和灰泥,并按旧建筑的原布局重建。霍德用“依样画葫芦”一词来形容恰塔霍裕克人的造房法——居民们并不觉得有改变建筑风格的必要。有一次,霍德和他的同事挖掘到一所重建了4次的房子,房中储存锅具和埋葬死者的地方从来没有变过。
\r\r在他向我们展示的房子的上层土层里,霍德认出了夹杂在灰烬中的3段黏土层,这3段黏土层清楚地反映了房屋被弃置而后重建的不同阶段。下面的土层相对模糊些,但是我们还是辨认出了至少8层黏土和填充土。霍德猜想它们或许代表更早期的许多住房,或者是数目较少但在使用期间曾被人花大功夫修整过地面的住房。无论如何,摆在我们面前的是如今城市中依然存在的一种现象的古老版本。恰塔霍裕克人在旧房子上建造新房,我不也在我那间百年老宅上重修墙面、重建墙体、重涂油漆吗。
\r\r离开4040工棚后,霍德带领着我们经由山丘顶部往西南方向走去,前往一个年代更为久远的被称为“南发掘处”的地方。沿路我们看到了好几个支撑在几个小发掘点上方的帆布帐篷,我想象着当年恰塔霍裕克居民沿着一样的路线,从屋顶穿过城市的景象。目前发掘面积虽然很大,但却只占古城面积的5%。在我们脚下的是1 000多年来层层叠叠、数以千计的住房,这些宝藏仍有待与世人相见。
\r\r“南发掘处”令人叹为观止。在用钢材和玻璃纤维搭建的穹盖下,我们看到考古学家已经往下挖了起码10米,发现了更久远的城市网格。我站在一个木制的观景台上凝视着令人咂舌的层层堆叠的土层。位居最下的也就是人们开始决定不再四处游牧、全年定居于此的最早期的城市。当时这里是一片草木繁茂的湿地。定居的人在开始建设这里之前并没有“城市”的概念。他们不断地在湿地上面按需求加建,直到黏土堆变成土房,土房变成上层屋顶的土路、街区和艺术品。似乎我们一眼即可将1 500多年的城市历史尽收眼底。
\r\r霍德指着坑中最深处挂着旗子的一根钢筋,带着些许神秘的微笑说:“那是乳制品作坊所在之处。”就是在这一层,科学家发现了恰塔霍裕克人烹调乳制品的第一个证据。陶罐中的残渣表明人们已经开始在汤里放羊奶,可能还放了奶酪。研究新石器时代牧羊情况的玛丽亚·萨尼亚、卡洛斯·托内罗和米格尔·莫里斯发现了多代人养殖少量羊群的证据[2],羊可以为人们提供羊奶和羊肉。这条乳制品线不仅让人们的饮食变得更丰富,还改变了人们的生活方式、牲畜的生活方式以及定居点四周的土地。从“乳制品作坊”中,我们能看到人们已经停止在大自然中寻找栖息地,并开始改变自然使其为己所用的蛛丝马迹。
\r\r 人类如何自我驯化\r\r1923年,澳大利亚考古学家戈登·柴尔德的《人类创造了自身》一书问世,他在书中首次谈到城市生活的演化进程。柴尔德受到了马克思主义关于经济革命改变人类文明思想的影响,创造出“新石器时代革命”一词,用于描述在恰塔霍裕克有人居住期间逐渐呈现出的一系列发展。他说,就像工业革命的远古版,所有社会在采用农耕方式、产生符号交流、进行长途贸易和建造高密度居住点时必定会经历一段深刻、迅速的变革。他解释说,这一套新石器时代的做法迅速席卷了中东,接着延伸至世界各地,城市化应运而生。
\r\r数十年来,人类学的学生大都熟读“新石器时代革命”说,相信游牧民族变成交税的城市居民必然经历了极为突然的文化断裂。虽然过去有不少学者相信这种论点,但今天的考古学家从他们在恰塔霍裕克等新石器时代社会搜集到的新证据中发现,实际情况其实要复杂得多。我们已经了解到,从游牧生活到大型城市社会的过渡是一个渐进过程,数千年来不断走走停停。另外,它也不是从中东开始向外延伸的,被称为新石器时代的生活方式是在多地——从东南亚到美洲——同时独立出现的。新石器时代的技术和居住安排无疑改变了人类文明的走向。过渡有时确实突兀,特别是对那些刚刚离开旧的生活方式的人来说。不过,工业革命并不是对我们在恰塔霍裕克所窥见的社会变革的最佳比喻。20世纪初,一代人见证了电力、电话和汽车的普遍使用。但在1万多年前的新石器时代,人类花了几十代人的时间来发展农业,又花了几十代人的时间才发展出乳制品作坊。虽然步调十分缓慢,但新石器时代的人们还是设法从根本上改变了他们周围的世界,就像他们遥远的后代适应了化石燃料和有碳排放的引擎那样。
\r\r到恰塔霍裕克这座城市建立起来的时候,人类已经有了自己独特的生态印记,人们在世界上不同地区畜养山羊、绵羊、狗等牲畜,栽培果树,种植多个品种的小麦、大麦以及其他作物。[3]与此同时,我们也引来了意想不到的老鼠、乌鸦和象鼻虫等有害生物,外加在居住密集情况下很容易滋生人传人、动物传人并会带来疫病的微生物。人类的生态系统是一个错综复杂的网络,我们的食物、排泄物、身体和住房招来了各式各样的有益生物和有害生物。
\r\r人类改变了进入我们定居点生态系统中的每一种生物。我们栽培能更快食用、养活更多人的植物,这才有了长出更大麦粒儿的小麦和果肉更饱满的水果。像狗、绵羊、山羊和猪等家养动物经过几千年的驯化也改变了习性。或许,最明显的改变就是让它们越来越像幼崽,也就是“幼态持续”现象。家养动物往往体型较小,外貌特征也比较柔和,诸如耷拉的耳朵、短鼻等。还有些更突出的变化,如家养的猪多出一对肋骨。人当然也不例外,我们也驯化了自己。
\r\r多代的定居生活、摄入各种各样的软性熟食,也在我们人类的身体上留下了印记。“幼态持续”让人的面容更加精致,体毛也变少了。我们的下巴变得更短、更圆,或许因此让新的声音得以进入我们的语言系统。[4]更具体地说,我们只有移动上下颌骨、上齿轻触下唇才能发出“v”音和“f”音。而之所以有这样的结果,很可能是因为有了农业以后人们开始食用新鲜谷物糊和炖煮菜肴。
\r\r新的食物种类使得大量人口在基因层面出现了“幼态持续”现象。所有孩子与生俱来就有消化乳糖——生奶中的一种糖——的能力。在新石器时代之前,人们会随着年龄的增长渐渐变得乳糖不耐受,喝了奶或吃了奶酪后胃就极度不适。然而,一旦乳制品在西方成为人类膳食的一部分,成人耐受乳糖的基因突变很快就在人口中蔓延开来。这一基因改变发生得非常突然,覆盖面也广,完全是由我们向定居生活转变导致的。在城市这种人为生态系统中,没有一成不变的生命体,智人也不例外。
\r\r深知野生动物与家养动物之间的区别的恰塔霍裕克人一定也能看到这种转变。土耳其科奇大学研究城市食物的考古学家拉娜·奥斯瓦尔告诉我,恰塔霍裕克人喜欢用自家种植的植物、自家圈养的可食用的动物制作的饭菜。根据她对储物罐、烹调锅具和垃圾坑内残留物的化学分析结果,我们得知当时人们的食物包括奶、谷物和羊肉等。只有在特殊场合,如举办大型宴会时,人们才会吃野牛之类的野生动物。驯化似乎是一个不断自我强化的过程:人们喜爱摄入用被驯化了的动植物制作的食物,我们的身体因此发生了转变,渐渐地,我们的身体也更适合摄入这种食物,我们也就更愿意种植植物、圈养动物了。
\r\r驯化改变的还不只是人的生理,它与新的符号结构的出现也有关联。霍德说他们在恰塔霍裕克许多房子的泥墙上发现了人们刻意镶嵌于其中的鼬鼠和狐狸的牙齿、熊的爪子和野猪的下颌。他们还常常在野牛头骨上抹一层厚厚的灰泥——将牛角裸露在外——并将它们悬挂在门边。很多人在家中还把这些头骨叠加在柱子上,使其看上去就像是用牛角构成的脊肋。野生动物在绘画中也充当要角,我们发现了花豹、野牛和鸟类的图像。斯坦福大学的考古学家林恩·梅斯克尔指出,恰塔霍裕克最常见的泥塑形象不是人类而是动物[5];恰塔霍裕克出土的数百件泥塑中只有极小一部分是人或人体部位的形象。
\r\r为什么那时的居民在一个如此喜欢驯化的社会中却对他们拼命想摆脱的野蛮世界如此情有独钟呢?虽然城市中的人已经被驯化,但他们距离被动物围绕的游牧生活——那种随时狩猎动物或者成为其猎物的生活——也仅有几步之遥。霍德推测当时城市居民对野生动物仍然心存敬畏,所以他们才会用动物形象来彰显权力。[6]霍德特别喜欢的一幅壁画里展现的是两只对立的花豹,它们没有对望,而是目露凶光、无情地凝视着观画的人。还有一幅壁画画的是一只似乎擒着人头的巨大秃鹫振翅飞翔。在恰塔霍裕克人绘制的狩猎场景中,公牛和野猪被放大,线条化的人益发显得渺小。在恰塔霍裕克人的心目中,野生动物的形象是挥之不去的,现实生活中也常常确实如此。
\r\r不过,绘画中的人物也并不总是与野生动物对立。恰塔霍裕克的艺术家们最喜欢的绘画主题是“兽人”,即兽与人的混合体。有一幅画里面的秃鹫就长着一双人腿。许多狩猎或挑衅公牛的人身上都有花豹的豹斑。考古学家还发现鼬鼠及其他捕食动物的粪便被故意放置在人的坟墓中,似乎是当时的人们有意把危险动物的“秽物”与坟墓里的土混在一起。或许这是人类宣称自身有象征性权力的一个方式,表明他们像花豹一样迅猛,像秃鹫一样凶残,像鼬鼠一样嗜血。霍德说,人们或许把野生动物当作自己过去孔武有力的远祖,与它们有这层关系就能赋予他们相对于后来人来说的权威。换言之,兽人可能是政治姿态的早期表现,自己就因为比人多出那么一点点就有权驾驭他人。
\r\r又或许,当时的人们画野生动物壁画是为了提醒当时的城市居民不要忘记他们的先祖曾经住在简易蜗居或帐篷里,对来袭的野牛全无反击之力。从这个角度来看,野生动物图样要反映的就是人类的弱点。过去不堪一击的墙体如今已异常坚固,足以抵御捕食者。旷野离他们并不远,那些野生动物还在等待机会伸出爪子扑来。(荷兰)RAAP考古顾问公司的马克·费尔赫芬把恰塔霍裕克的墙体解释为“躲藏和显露”的地方——它们把未驯化的世界请了进来,却又用灰泥将这个世界遮盖起来。说到底,居家生活并不意味着将自然拒之于门外。其实居家生活更像是一种过滤,允许某些生物进来,对其他生物则敬而远之。被驯化后的动植物可以与人类一起居住在屋内,旷野则以墙为限。恰塔霍裕克的城市设计反映了一个对驯化后的生活并不太适应的社会。老百姓仍未完全放弃野性的过去,因为那给了他们力量,但又想对这段过去加以限制,与之保持距离。
\r\r这座老城的居民还想与另一样东西保持距离:他们的邻居。在这方面,住在伊斯坦布尔闪亮的高楼中的人倒是与他们新石器时代的先人想到一块儿去了。由于要长期与他人在狭窄的空间里朝夕相处,恰塔霍裕克人想方设法在与邻居每天抬头不见低头见、仅隔60厘米泥砖的情况下保障自己的私密性。人类学家彼得·J.威尔逊在《人类的驯化》一书中写道:像恰塔霍裕克这样的城市的出现正值私密性概念的萌芽时期。[7]游牧时代的人没有多少独处时间。空间大家共有,房舍可以折叠带走,与他人之间仅有帘幕遮挡并没有真正隔断。当然,愿意离群索居的人的绝对私密性是有保障的。如果两伙人冲突严重、水火不容,那么他们不需要在同一屋檐下共同生活,完全可以另起炉灶,各过各的。
\r\r恰塔霍裕克把这一套社会模式来了个大颠倒。人们可以在自己家里埋头过自己的日子,他做什么邻居完全看不到。不过,有了永久住所后人们开始累积大量属于自己的东西,再离开群体就变得极度困难了。其结果是进入各自住房的门口就变成了充满社会和神秘力量的界限。威尔逊写道:别人要进屋,得先请主人家“对邻居展示某件自己私人所有的物件”。[8]城市社会到处可见紧闭的房门和隐藏的房间,使得人们在彼此交往时仍然不会将自己完全暴露。直到发明了城市,人们才想到远离他人的独处需要,这也是颇耐人寻味的事。换一种说法就是,私密性概念出现时公有概念才相伴而生。
\r\r回到恰塔霍裕克“南发掘处”的大棚下,我望着下面层层深入的城市:墙上筑墙,地面上铺地面,顺着这巨型的阶梯越往下,我们回到的时光就越久远。我意识到这座城不只是一个物理建筑。居民在建造房屋的同时也给自己添加了一层新身份。自己在家里做的事别人完全不知道。当然,隔墙有耳,流言蜚语也有传播网络,但这里的人却有一种新奇的感受,那就是虽然别人就在周围,他们却仍然可以我行我素。打开大门走出去等于是换了一副对外面孔,在行为举止方面对自我的要求自然与在家里的大不相同。公共区域在上方,在房顶的过道上,私人世界则在下面的夯土面上。而在所有这些之下的则是被埋葬的祖先和祭祀物件,那里既非私人空间亦非公共空间。总之,我们可以通过人们的住房来思考社会关系。
\r\r人们在一块土地上居住的时间越久,这块土地就越会成为他们的一部分。或许可以说,“我是纽约人”“我来自大草原”之类的说法的最早情感起源即来自这里。这些话只有在你把自我与这块土地捆绑在一起时才有意义。霍德和其他考古学家把这种思想方式称为“物质纠缠”,即意味着我们的身份已经与我们四周的实体物件密不可分了。这些物件可以是祭祀用的兵器,也可以是我们亲爱的人赠予我们的礼物,或我们出生的山丘等。在恰塔霍裕克,出于精神方面的和实用的理由,最显而易见的“物质纠缠”的场所就是住房:房屋的墙壁上展现着富有野性的魔力,地面下隐藏着震撼人心的历史,不需要任何人走出畜群和这块安全、被驯化的农场,储物间里就有足够供家人享用的粮食。
\r\r远在我们开始全天住进房屋之前,人类就已经有了构建住房的能力,所以并不是因为有了技术突破才使得我们有了新的思考方式。实际情况或许正与此相反。随着社会日趋复杂,我们需要用更持久的东西来思考自己。
\r\r 声明自己拥有土地\r\r柏林自由大学考古学家玛丽昂·本茨在她职业生涯的大部分时间里都在研究这个问题。她对我说,定居生活带来的文化冲击即便是在人类文明的今天依然未曾停歇。为了应对或表达这种冲击,人们修建了有纪念意义的建筑,在普普通通的土地上打造出一片奇幻景观。石碑、金字塔、庙塔,甚至连今天的超级摩天大楼,表达的都是将人与某一具体、特殊地点联系在一起的同样的冲动。
\r\r本茨还说,每当我们改变社区建筑的模式时,亦即在进入新的人类文明转折点时,往往能看到纪念碑型建筑的爆发式出现。在恰塔霍裕克成为城市之前几千年的新石器时代早期,我们可以从那时的建筑中看到这种现象。大概在1.2万年前,半游牧民族就在一座高原的顶部建造了一处了不起的建筑,亦即今人熟知的哥贝克力巨石阵。该遗址位于恰塔霍裕克以东约600千米处,由200多根T形石柱组成,有的石柱高达5.5米。这个巨石阵与史前时期的巨石阵有几分类似,不过要讲究得多。石柱上满是危险或有毒的野生动物的浮雕。
\r\r从宴饮和扎营残留的废弃物来看,这里曾经有人居住,它可能是西方首批人类居住区之一。但这里并不像恰塔霍裕克那样常年有人居住。到访者必须走过一道狭长山径才能抵达此处,他们可能会在石柱旁边扎营。从附近采石区开采而来的这些石柱矗立在一系列层层围起的圆形围墙内,沿着墙体有一条蜿蜒小道,一直延伸到有许多石凳和两根最高石柱的中心区。这处建筑或许原来有屋顶,营造出一座黑暗的迷宫,火把照在石柱的浮雕上时,动物形象在变化的光影下更显得栩栩如生。考古学家在该地还发现了经过雕刻绘制的人的头盖骨,上面还钻有许多小孔,经皮绳穿串即可悬挂在石柱上。[9]
\r\r雄伟壮观的哥贝克力巨石阵数千年来不断吸引着人们前来,为其添砖加瓦并在此举行祭祀仪式和宴饮。21世纪领导该地发掘工作的考古学家克劳斯·施密特认为,巨石阵是敬拜逝者的庙宇原型。[10]然而,对本茨来说,建造哥贝克力巨石阵的具体目的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人类在自己开始定居生活的时候就修筑了这座具有持久性的雄伟建筑。本茨认为,这就是人类声明自己拥有这块土地的方式,将人类社区与地方挂钩,而不是与人群挂钩。[11]
\r\r不过,这也是当时的人们应对社会危机的一种处理方式。在人们离开游牧群体形成农耕社会时,人口随之激增。突然间,周围的人就不仅仅是你熟悉的大家庭成员的面孔了。在一个200人的村落里,或者一个几千人居住的城市里,你可能连邻居都不认识。人们仅靠与其他人的关系是无法建立归属感的。“(他们)需要巨型的不朽艺术品来凝聚人心,并不断提醒人们他们的集体认同感。”本茨对我这么说。或许可以说从前人们认同的是彼此,如今却是认同一个特定、共有的地点。不论是从实际上还是从感情上来说,原来游牧部落所起的作用都已被象征性建筑所取代。
\r\r哥贝克力巨石阵建成后2 000年,人们开始在恰塔霍裕克定居,此时人们对自己与土地之间的关系的看法已经有了明显改变。在此前的2 000年中,中东各地已经出现了定居点,农耕生活所带来的冲击已逐渐淡化。通过这段时间动物在艺术中的表达方式,本茨追踪了这种变化。哥贝克力巨石阵和同期的雕塑中有人物,但这些人物“往往被各式各样的野生动物围在中间”。艺术家勾勒的世界既有人也有野生动物,两者对等。在哥贝克力,动物甚至偶尔有凌驾于人物之上的趋势。有的T字形石柱有手臂,下身还雕刻有缠腰布,它们没有脸,上身满是动物和抽象的图案。可是在恰塔霍裕克被发现的壁画中,动物四周却是手持武器的人物。“我们看到一群狩猎者……一起成功猎杀了一头野生动物。”她解释道。从这一转变中本茨观察到“大幅度的观念改变”。哥贝克力时代的人们还在试图巩固旷野中的新社会,而恰塔霍裕克人却已是有数千人之众的“基础牢固、充满自信的社区”的一部分了。
\r\r哥贝克力巨石阵中那些不朽的野生动物浮雕和绘制的头盖骨在恰塔霍裕克人的住房里也有展示,只是规模小些。在城里,它们就变成了与火炉和住家有关的私人、家用物件。这个迹象或许能够说明恰塔霍裕克人已经没有了对某单一地点建立认同感的迫切需要。城市里的居民与他们物质环境之间的纠缠,已经深到这样的地步:走过几个街区,脚下的一切无一不出于人类之手。恰塔霍裕克人对人可以改变环境这一点已经没有质疑,并且能够在远胜于游牧时代所见过的建筑内蓬勃发展。本茨猜想,也许这就是恰塔霍裕克的建筑如此“平庸无奇”的原因。我们看不见别致出众的住房或高耸的石碑。只有城市本身一望无际,数以千计的住房紧密相连,四周是随着代代相传不断扩大的精耕细作的农田。恰塔霍裕克就是一个过渡,是步入城市未来的门户,也是纪念野性、游牧的过去的一座丰碑。
\r\r 走向抽象\r\r随着恰塔霍裕克的逐渐成熟,居民们在城内信得过的人——与他们信念相同或掌握同样手艺的人——之间建立社交关系,以适应这个超大型社会。因为恰塔霍裕克的人口数以千计,城市又大,城市网络中不免有陌生人,所以人们需要用快捷、便利的办法表明身份,彰显归属。因此,恰塔霍裕克和附近居住点的居民常常携带被考古学家称为图章的泥质标志物。图章的大小通常与名片相当,其中一面刻有图像。有证据表明,有人将图章随身佩戴,也有人拿它与人交换。除此之外,有人还真的发挥了图章的作用,将其沾上漆后盖在纺织物上或在软泥上打上印记。
\r\r早期的图章上布满了我们今天所熟悉的新石器时代的图像:秃鹫、花豹、野牛和蛇等野生动物。还有一些图章展现的是住房图像,有时是三角顶的双层住房等图案。中东技术大学考古学家西格登·阿塔库曼在中东各地研究图章,他认为这些图章就像房屋的便携版本,是把人与地方或群体联系在一起的象征物。某一户人家或某一个村落的人可能都带有同样的图章。新成年的人在成年礼上可能也会被授予表明其新身份的特殊图章。图章也可以用来表明你是哪里的农民,是不是萨满教巫师或其他群体的成员。图章的用途我们并不是全都知道,但我们在附近的所有居民点都曾发现过图章,有的甚至出现在制作地点几百千米开外。它们把定居生活的象征符号又带回到了路上。
\r\r历经数百年,图章设计益发抽象。阿塔库曼特别谈到了图案的演变。在恰塔霍裕克、哥贝克力巨石阵和其他无数新石器时代遗址中的野生动物画像里,经常出现的。恰塔霍裕克人狩猎动物的壁画里,公牛和野猪的也经常呈状。哥贝克力巨石阵的石柱上还刻有没有附着躯干或者与模糊的人身相连的的。恰塔霍裕克遗址出土的一些小雕像似乎也是没有躯干的,图章上也一样。这种现象引起了考古学家的热烈辩论。它们代表的是男性权力?是生育?是和暴力?在探讨其他城市的图案时我们会发现,并不一定只是,它是不一定与性和性别有关的许多东西的象征符号。图章上图案的变迁讲述的正是一个进入新阶段社会的人类的故事。
\r\r阿塔库曼解释说,图章上的最后变得越来越抽象:早期图章清楚显示的是两个上的直立,几十年以后图章上的图形就变成了圆圈上一个凸起的球状物,再过几百年又变成一个简单的三角形。这一度代表的三角形后来又出现在对住房的抽象表现中。人类学家珍妮特·卡斯顿曾表示,早先的城市居民在人体和房屋之间看到一种精神联系[12],人体某一部分最终体现在住房上从象征角度来看也就不足为奇了。不过,这并不能解释为什么人们创造出的象征符号越来越抽象。[13]阿塔库曼认为,这表示人们因频繁使用符号表意,于是发展出了简略版。人们可以从与它此前代表的东西完全不相像的图案中辨别出它的意思。
\r\r没有证据显示恰塔霍裕克人发明了文字,但从他们的图章来看,文字已呼之欲出。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文字就是我们所见到的新石器时代图章抽象化过程的延续。人们通过一层层的抽象图案来表明自己的身份。用三角形的人不一定知道这个图形最先来自。它只不过是象征与某一地点相关的屋顶形状。或者,它被刻在一个更大的独特符号当中,借以表明图章持有人的身份,有时也透露出他的老家、他的行业的有关信息,或者表明他已经成年。
\r\r在恰塔霍裕克的人口从几百人增至几千人时,人们要习惯的就不只是驯化这一件事了。他们生活在某种特定的人类文化环境中,大家的血缘关系、技能和信仰都极为复杂多样。在新石器时代初期,人们的身份可能由居住在某地的家族来界定。但恰塔霍裕克人可能都是显赫的共同先祖之后,其祖先用某种动物表示;同屋居住的人不一定都有血缘关系;他们中的很多人可能大部分时间在打造石具,其他人则从田地里拿食材回来烹调。身份既可以被替代,又可能会出现交叉情况。也难怪城市居民要佩戴图章表明自己的身份,说明自己属于哪个群体了。
\r\r随着时间的推移,围绕恰塔霍裕克又出现了更复杂的符号图案。我在发掘工作现场时,纽约州立大学布法罗分校的人类学家彼得·毕尔曾表示,对房子一再重建或许是迈向有历史概念的第一步。他猜想,恰塔霍裕克人可能是古老文明中最先超越记忆开始有历史思考的人。他说,历史是超越一个人有生之年的“记忆的外化”。或许对土地有强烈归属感的人最可能会产生这种认知框架。
\r\r哈佛大学人类学家奥弗·巴尔-约瑟夫表示,毕尔的观点也可以用来解释宇宙学的诞生,在他看来,这门学问是从还要早几千年、充满象征符号的远古旧石器穴居时始逐渐出现的。恰塔霍裕克人之所以把他们的城市与骨头串联在一起,或许就是想标明他们在这个世界上的神灵居所。巴尔-约瑟夫还认为,我们或许无法分清新石器时代中历史与宇宙学之间的关系。两者都是在更大范畴内解释人类关系的抽象概念。我们必须设想新石器时代的城市文化并未对过去与神灵世界之间、奇幻与科学之间进行清楚的区分。
\r\r霍德认为,城市的开始与终结都伴随着许多人赋予自己的住房“越来越多的实际意义和象征意义”这些微不足道的行为。恰塔霍裕克的城市化并非出自任何王公贵族的宏伟蓝图,它其实是住房不断向外延伸的结果,人们在这里发展了工艺、工具和符号体系,这一切使得城市尽管有许多缺点,仍然相当有吸引力。霍德写道:“是散布于日常生活中的微不足道的行为产生了了不起的结果。”[14]他的意思是,我们今天所认识的震撼人心的城市乃起源于稀松平常的居家生活。城市的社会关系,以及关于社区、历史、我们与野性的过去的精神联系等新概念亦由居家生活而生。
\r\r[1] Ian Hodder, ed., The Archaeology of Contextual Meanings (Cambridge: Cambridge University Press, 1987).
\r\r[2] C. Tornero et al., “Seasonal Reproductive Patterns of Early Domestic Sheep at Tell Halula (PPNB, Middle Euphrates Valley): Evidence from Sequential Oxygen Isotope Analyses of Tooth Enamel,” Journal of Archaeological Science: Reports 6 (2016): 810-18.
\r\r[3] A. Nigel Goring-Morris and Anna Belfer-Cohen, “Neolithization Processes in the Levant: The Outer Envelope,” Current Anthropology 52, no. S4 (2011):S195-S208.
\r\r[4] D. E. Blasi et al., “Human Sound Systems Are Shaped by Post-Neolithic Changes in Bite Configuration,” Science 363, no. 6432 (March 15, 2019).
\r\r[5] Carolyn Nakamura and Lynn Meskell, “Articulate Bodies: Forms and Figures at Çatalhöyük,” Journal of Archaeological Method and Theory 16(2009): 205-30.
\r\r[6] Ian Hodder, The Leopard’s Tale: Revealing the Mysteries of Çatalhöyük (New York: Thames and Hudson, 2006).
\r\r[7] Peter Wilson, The Domestication of the Human Species (New Haven, CT:Yale University Press, 1991).
\r\r[8] Wilson, Domestication of the Human Species, 98.
\r\r[9] Julia Gresky, Juliane Haelm, and Lee Clare, “Modified Human Crania from Göbekli Tepe Provide Evidence for a New Form of Neolithic Skull Cult,”Science Advances 3, no. 6 ( June 28, 2017): e1700564.
\r\r[10] K. Schmidt, “Göbekli Tepe — the Stone Age Sanctuaries. New Results of Ongoing Excavations with a Special Focus on Sculptures and High Reliefs,”Documenta Praehistorica 37 (2010): 239-56.
\r\r[11] Marion Benz and Joachim Bauer, “Symbols of Power—Symbols of Crisis?A Psycho-Social Approach to Early Neolithic Symbol Systems,” Neo-Lithics Special Issue (2013): 11-24.
\r\r[12] Janet Carston and Stephen Hugh-Jones, About the House: Lévi-Strauss and Beyond (Cambridge: Cambridge University Press, 1995).
\r\r[13] Çigdem Atakuman, “Deciphering Later Neolithic Stamp Seal Imagery of Northern Mesopotamia,” Documenta Praehistorica 40 (2013): 247-64.
\r\r[14] Hodder, Leopard’s Tale, 63.
\r\r\r《异度神剑3》全珍稀种收集攻略
珍稀种与冠名者在游戏的初期,系统就会引导玩家认识游戏中敌人种类,分为普通、稀有、珍稀、幸运四种。稀有和幸运是本作新增加的种类,前者有着比普通敌人更强的战力,胜利后也会获得多倍奖励,后者和普通敌人相同,但能获得更好的报酬。
另外,随着各殖民地的好感度提高,会有部分幸运种变成同时拥有稀有属性,这也往往是我们游戏途中优先打倒的敌人。
至于珍稀种则是《异度神剑》系列一贯的设定,它们都有着特别的名字,所以也称为冠名者,名字处的图标也很特别,远远就能看到。珍稀种强度远超普通敌人,最高等级甚至是超越上限的 100 级以上。通关之后,那些强大的珍稀种怪物会是我们新的挑战目标,而其他的珍稀种在等级相差不大的情况下也是强力的对手。
一般来说,前期想打到珍稀种需要等级比对手高个几级,中后期随着己方战斗手段的多样化,基本相同等级就能够获胜了。打倒珍稀种会获得诺彭硬币、始源碎片以及饰品和素材,并出现冠名者之墓。墓碑同时也是新的传送点,也可以在这里反复挑战,刷素材以及更新自己的战斗时间记录,注意硬币和碎片只会首次讨伐时获得。
游戏中的珍稀种超过 100 个,要找全也并不轻松。另外,由于本作中有特殊英雄特莱登带来的职阶灵魂骇客,打倒珍稀种还能获得对应的技能或战技,这时在战斗结束时会显示魂狩的字眼,并提示获得的能力。特莱登的加入条件可参考英雄篇(地址),他需要到后期乘船出海后才会加入,因此早期的珍稀种还是要回头再打一次的。
要想魂狩成功,需要让同伴转为灵魂骇客参战,或者精通该职阶后,在其他职阶时技能中选择灵魂骇入。对战珍稀种时如果对方身上的能力还没有学会,会显示一个小图标。也可以在英雄页面按 Y 键查看灵魂骇入列表,这里会显示可获得的能力和对应的珍稀种,讨伐过的珍稀种还会显示等级和所在地区。
注意有几处珍稀种是组队出现的,例如漆黑三连星和四忍,这种情况下每个珍稀种身上都能获得各自不同的能力,但讨伐成功后出现的冠名者之墓只有一个。
从珍稀种处获得的能力还能强化,在灵魂骇入列表中会显示强化条件,例如使用该技能造成多少伤害、打倒指定次数的对应珍稀种、收集到一定数量的地标和秘境等等,五花八门,圆满之路仍然漫长……
珍稀种一览表首先我们来给出一个游戏中全部珍稀种的一览表,总数超过 120 个!
在下文中我们会具体介绍每个珍稀种的具置,一些难找到的还会附上对应地图的截图,注意最强的炽天神兽需要完成艾欧尼翁最强的交谈才会出现。
下一页:全地域珍稀种所在地全地域珍稀种地点以下我们将会按照地区来介绍所有的珍稀种怪物的位置,同地区以等级为序,每个区域我们会先给出一张区域全珍稀种位置的截图以供参考。
注意一些珍稀种虽然地图上看过去离传送点很近,但往往需要从较远处绕过去,另外少数几个珍稀种需要特殊的条件才会出现。
亚艾提亚地区这是游戏最初的地域,珍稀种的等级从 5 级到 100 级,跨度最大,部分区域需要之后学会对应的场景技能才能前往。
追随的莉莉丝(Lv5):位于 9 号殖民地西南方向不远处,一般来说也是玩家首次遇到的珍稀种,想必不少人都上去试过强度吧!
饿狗的维斯(Lv9):位于地标西耶尔湖水的南侧,从地标处向右侧持续前进即可发现
祸从口出的孔帕帕(Lv12):位于丘陵的锈毁铁巨神的西南侧,过河就能看到
扰乱的比尔金(Lv13):位于地标露卡环形浅滩的西侧
候鸟的奇尔克(Lv14):位于丘陵的锈毁铁巨神的南侧,沿水路往南方走即可发现
寻找住处的卡利(Lv21):位于先锋扎营地的北侧,从休息点跳下水再往北即可发现
丑陋的迪普斯(Lv24):位于 9 号殖民地的东北侧,需要从正面入口往东侧迂回过去
涌泉的玛斯根(Lv24):位于 9 号殖民地东侧,沿水路前往尽头的瀑布即可发现
特装型卡提拉斯(Lv26):位于地标奈落崖道附近
仁慈的玛丽亚贝尔(Lv29):需要从卡穆特的地标向西北方前进,途中需要爬上山崖
食岩的裘多玛(Lv31):位于地标瞭望窄桥的东方,一直靠右侧前进即可发现
幽漂的斯特莱亚(Lv51):位于秘境红紫仙境右侧的水中
钢壳的泽利卡(Lv53):位于地标鲛口山岬的西方远处的山崖上
魔风的库加塔(Lv59):位于地区的最上方,从地标灯火山丘往西北方前进可发现铁巨神,再往东方前进可发现珍稀种
凶狼的亚兰奇(Lv70):位于秘境红紫仙境,需要从冠名者仁慈的玛丽亚贝尔处沿路往西北方向前进
牙兽王克拉维恩(Lv80)位于艾尔嘉雷斯地下洞窟的最深处,洞窟入口从冠名者幽漂的斯特莱亚处往西侧一直前进即可发现
霸道的基加斯坦(Lv80):前期就能遇到的高等级珍稀种,从露卡环形浅滩或者卡穆特的地标沿着水道向西北方前进即可发现,活动范围较大
祸翼的龙轰(Lv100):在地图中部的克莱尔湖上空盘旋,最强珍稀种之一
下一页:亚艾提亚地区上层部亚艾提亚地区上层部这里的地形比较简单,珍稀种只有几个,也比较容易找到。
涡角的巴克罗(Lv56):位于臧克休息地的西北侧
重蹄的多尔芬(Lv57):位于拉德拉斯休息地的东北侧不远处,跳下山崖即可发现
锐穿的奇奇(Lv59):位于原 0 号殖民地处,在 7 号相关剧情将 0 号殖民地迁到收容所后出现珍稀种
树角的库提诺斯(Lv61):位于拉德拉斯休息地的左侧不远处
佛尼斯地区这个地域的范围很大,珍稀种也很多,不少需要绕远才能到达。
犀利的托拉司(Lv15):位于地标风鸣洞门东侧不远处
危难的贾拉赫德(Lv16):位于 4 号殖民地东北侧不远处
彷徨的裘拉里(Lv17)位于地标贝涅尔洞窟的西侧
稳重的娜菈(Lv19):位于地标希克克岩块的西侧不远处
老智的奥达(Lv20):位于涅乌斯湖休息地西侧,从休息地一直往西侧前进即可发现
嘲弄的多利亚(Lv22):位于 30 号殖民地的西北侧,但需要从地标伊铎尔大溪谷往西南方向绕一下才能走上来
绮罗的麦卡(Lv22):位于地标雷斯地底湖的附近
小巧的琉米(Lv23):位于地标艾尔西瀑布的东侧
愉悦的火鸡人(Lv23):位于地标火鸡人大本营的东侧
怪鱼的西吉纳(Lv24):从地标黄樟树往东走,沿着水到达利耶斯湖,在湖中即可发现
异端的沙罗(Lv25):位于地标英维迪亚坑道设施北侧不远处,从地标向北前进,跳下山崖即可发现
岩螯的戈尔萨利斯(Lv25):位于地标艾克特地下空洞的北侧,需要绕行山道才可到达
刚晶的杜加尔(Lv27):位于地标古嘉巨岩的东北侧,到达附近后滑到空幻球的底部它才会出现
恐禽的崔贾(Lv37):位于地标格尔姆岩石的南侧不远处,需要攀墙爬上山崖
远见的皮尔帖特(Lv40):位于迪斯石门的东南侧,从石门往东方出发,一直沿右侧路沿前进即可发现
违命的雷吉(Lv43):位于约塔殖民地的东南侧,从殖民地野外食堂沿右侧道路前进即可发现
夜套的布菈迪(Lv43):位于圆环洞窟深处,洞窟会随着约塔殖民地的相关任务而进入
博学的鬼灯(Lv44):位于悉藤林野休息地的南侧不远处
讶异的拉奇(Lv45):位于地标导乌石门的西北侧
恶贼的蜥蜴人(Lv46):位于地标蜥蜴人大本营的南侧不远处
灾牙的嘉乌姆(Lv50):位于高原的锈毁铁巨神的南侧,需要利用攀墙来爬上山崖
狡诈的安斯奇(Lv54):位于地标穆登大石柱东南侧不远处,这个地标需要从悉藤林野休息地出发,往东北方绕一圈攀爬上来才能到达
器宇轩昂的尼穆尔格(Lv68):位于地标大蛇巨岩的北侧,需要往东小绕一下
邪鬼的贡多巴尔特(Lv74):位于地标普尔斯大铁柱的附近,活动范围较大
粗野的古罗肯(Lv81):位于地标奇理瀑布的西南侧不远处,注意需要从河道下游前往图示处它才会出现
大沙海的马瑟拉斯(Lv87):位于地标佐拉岩锤的东南侧,同样需要进入空幻球底部
千古角的古岚戴普斯(Lv95):位于地标黄樟树的西北侧,从地标处跳下山崖前进即可发现,最强珍稀种之一
下一页:潘特拉斯地区潘特拉斯地区这个地域有多处需要利用滑索前进,滑索的途中是可以跳下的,但一般情况下还是不要尝试为好。
喧嚣的林普斯(Lv27):位于瑟弗遗迹休息地南侧较远处的罗亚之泉
闪驰的马尔洛(Lv28):位于珍稀种嫣然的塔尔塔利亚的东侧,需要通过三段滑索前往
驰地的波克尔(Lv30):位于巨神兽岩休息地的东北侧
嬉泳的帕尔克(Lv31):位于瀑布中的锈毁铁巨神西侧,跳下瀑布后不远即可发现
诱蕾的芙菈莉丝(Lv32):位于巨神兽岩休息地的西北侧不远处,跳下去或者攀墙下去就能发现
幻光的亚斯塔利斯克(Lv35)
冲天的瓦捷(Lv36):位于巨神兽岩休息地的南侧,穿过花水母的圣地可顺利前往
巨刺的贾尔夏(Lv37):位于地标麦姆之门的西南方,秘境清流隐密河口的附近
愚钝的火鸡人(Lv45):位于闪耀水池休息地东侧,在做塔乌殖民地的火鸡人任务时会在路边看到它,顺手解决即可
攻城战型修尔兹(Lv48):位于四角塔休息地西北侧的英维迪亚山道中
伏击战型菲利特(Lv48):位于四角塔休息地东北侧的英维迪亚山道中
嫣然的塔尔塔利亚(Lv50):这个珍稀种一般会在滑索途中看到,要想讨伐,需要在第二段滑索的途中跳下才能找到它进行战斗
啜饮红血的艾布利斯(Lv53):位于罗斯卡洞窟中,这个地方完成优妮的觉醒任务时会进入
丰满的多兰玛(Lv64)和长牙的多兰帕(Lv65):二者同属水兽守卫,位于秘境孔提的泉源附近
铜墙铁壁的金古(Lv82)和生杀予夺的岩流(Lv82):两人同属安格努斯帮,位于瑟弗遗迹休息地西南侧的瑟弗遗迹,需要利用滑索前往
不动的冈扎雷斯(Lv88):位于闪耀水池休息地南侧不远处,但实际前往要走东侧绕个很大的圈子才能找到它的位置。这也是系列多次出现的猩猩王,实力也比较强大
下一页:莫尔克纳大森林下层莫尔克纳大森林下层大森林的下层到处都是毒水,需要先获得英雄 7 号的场景技能才能自由活动。这里的敌人等级从七十多到九十多,是通关后常用的练级区域
严峻的菲涅克(Lv78):位于下层中部的毒水中
极彩的莫尔曼陀罗(Lv96):位于下层右下的遗忘大窟中,对战珍稀种之前建议先清理掉附近的食肉花
惨烈龙尼尔兹宾忒(Lv105):位于地标遗忘机关门的附近,最强珍稀种之一
科维斯主堡地区这里大多区域是各个独立的浮游岩礁,岩礁之间则通过滑索来往。
懦弱的波嘉德(Lv38):位于第三浮游岩礁,可从第四浮游岩礁通过滑索前往
奇袭型泰利昂(Lv39):位于第一浮游岩礁中部
烈日的卡莱尔(Lv40):位于第四浮游岩礁的西南角,途中需要攀墙
高机动型维斯帕(Lv41):位于主堡第一阶层,从主堡正门往西南侧不断前进即可发现
宣罪的仲裁者(Lv42)和判罚的主宰者(Lv42):二者同属处刑者们,位于主堡第二阶层机库下层的西北角。它们位于机关附近,一般也会在剧情经过期间顺手解决掉
奋斗的马丁尼兹(Lv43)和不退的瓦兹拉夫(Lv43)、雷击的达尔顿(Lv43):三者同属漆黑三连星(显然是高达的梗),位于主堡第三阶层,在备用物资保管室南侧不远处
伏魔的林杜尔(Lv49):位于第七浮游岩礁,需要通过滑索前往
弩角的丹特斯(Lv55):位于地标埃可达索山崖的南侧不远处
防守型利维尔塔(Lv64):位于第一浮游岩礁上部,它扼守着主堡的另一个入口
侵略型加尔纳克(Lv64):位于第四伊克西亚大桥,剧情就是为了避开它才从西侧通过滑索绕道进入防卫基地,它的等级也使得我们一般需要到后期才能来解决它
下一页:嘉登西亚地区嘉登西亚地区这片茫茫大海上,“丧心病狂”地安排了三十多个珍稀种,后期我们会有很长时间就在这大海上来回转悠……
由于珍稀种太多,这里的珍稀种全域地图我们从上到下分成几个部分来展示。另外这里还出现需要特殊时间或天气才会出现的珍稀种,讨伐后也要对应时间和天气才会在列表中出现它们的冠名者之墓。
冥世的露米(Lv42):位于水源休息地西北侧不远处
小城的莫里(Lv46):位于地标热沙海岸的西南侧,乘船靠边前进即可发现
巡航型海利欧斯(Lv48):位于中继基地,它会在房子外围来回巡逻,可轻松发现
奇行的拉德拉(Lv48):位于中继基地的东北侧,需要从地标海风的眺望地利用滑索前往。这里有两条同向的滑索,是不是很奇怪的?其实这里是用来前去滑索途中的小小孤岛的,那里有七铁巨神的遗产之一,需要滑索时跳到另一个滑索上,再看准时机跳到小岛上
来袭的内维尔(Lv49):位于缪乌殖民地正门的东南侧
司令型因贝里翁(Lv49):位于中继基地,这个地方主线会经过,一般也会顺手讨伐
胁针的尼尔德(Lv51):位于地标海风的眺望地东北侧的小岛处
忠勇海鸡人(Lv52):位于地标悠久的天盘附近
骏驰的戈尔丹(Lv56):位于卢加水源地的东北侧
坚壳的亚德马里(Lv57):位于地标第四石柱遗迹的附近
鲁莽的萨伊德(Lv58):位于地标摇篮运输部队扎营地的南侧,这里需要在森特利吉港乘船出海后绕一圈过来
欲望的凯罗诺顿(Lv60):位于地标至天飞瀑东北侧,途中需要攀墙或者直接跳下洞穴
冥界的洛德希尔特(Lv60):位于地标至天飞瀑附近,这个地标附近分布着 3 个珍稀种,相隔也不远
荆棘的欧蕾莉亚(Lv63):位于克尔努岛休息地东南侧的巨蚁深渊中,不过要去这里,还是需要从地标双岩之门绕道过来才行
阐述的迪拉卡(Lv63):位于地标至天飞瀑东北侧,讨伐欲望的凯罗诺顿后直接向东走跳到瀑布处即可发现
渊狱的雅拉克修米(Lv64):位于沙丘岛的锈毁铁巨神的附近
瞬影的式野(Lv65)、残影的琉璃香(Lv65)、幻影的夕雾(Lv65)和暗影的明日叶(Lv65):四者同属暗影四忍组,位于 15 号殖民地中,特莱登加入后前往即可发现
刚鳞的科拉尔(Lv66)、锐鳞的拉格恩(Lv66)和美鳞的玛丽娜(Lv66):三者同属旋涡三杰,位于哈坎海角休息地西南侧的孤岛附近,注意途中要下船游泳前往
刃鲨的涅伊德(Lv67):位于地标双岩之门东南侧孤岛附近的海中
隙光的芙萝莉亚(Lv71):位于地标剑身绝壁的西南侧
猜疑的密兹莱尔(Lv72):位于沙丘岛的锈毁铁巨神的东侧
汪洋的卢榭拉(Lv73):位于地标海风的眺望地东侧的海中
海军的裘尔兹(Lv75):位于河口休息地的西南侧,从休息地沿边缘前进可在水中发现
妖虫的克雷奥诺尔(Lv75):位于地标第一石柱遗迹的北侧
义勇海鸡人(Lv76):位于沙丘岛右上角的地标英灵遗迹附近
海虎的托利顿(Lv77):位于要塞右侧什么都没有的小孤岛附近的海中,注意需要夜晚才会出现,讨伐后也需要夜里才会出现在冠名者之墓的列表中
蜘害的嘉莫德(Lv77):位于地标第五石柱遗迹的南侧,去帝达拉岛后利用滑索前往岛的中心,沿着湖到东南侧的洞穴,攀墙上去后可以找到它
猛嘴的登巴尔德(Lv78):位于位于地标第五石柱遗迹的西南侧
愉虐的布列盖塔(Lv79):位于比宁岛休息地北侧不远处的海中
狞颚的赛法尔(Lv80):位于地标第五石柱遗迹的东南侧不远处,需要雷雨天气才会出现。它所在的帝达拉岛是海中较大的岛屿,这里的敌人都非常巨大,70 多的等级也挺适合通关后来练级,另外里克的英雄觉醒任务也会引导来到这里
暴食的巴巴牙加(Lv84):位于河口休息地的西北侧,从休息地沿边缘前进可在水中发现
海龙骑士梅尔修卓(Lv85):位于榈榈孤岛东北侧的孤岛附近
歼灭型特利欧(Lv91):位于要塞最右侧,从地标开发区入口往东南侧走到底即可发现
鸟杰王贾奇德(Lv102)和蛮霸王迪普万(Lv102):二者同属王中之王,位于地标亚人炼狱附近。两个稀有怪虽然不是最强系列,但实际强度比起 110 级的霸海龙还高,讨伐后在它们背后可以找到七铁巨神的遗产之一。另外这一片是游戏中普通敌人等级最高的区域,从 95-100 级都有,是练级和练职阶的好地方,需要注意的是这里不能使用灵衔连接
霸海龙安比雷欧(Lv110):位于全域地图右下角的埃癸斯海域,从伊森岛乘船往东南方向前进,途中需要下船游泳前行,它也是最强珍稀种之一
下一页:始源 / 大剑地区始源始源的珍稀种并不是最强的,但有不少骇入获得的能力非常出色,例如爬行的哈马耶尔处获得的攻击者真髓(骇入能力越多伤害越高)、缚命的阿纳特耶尔处获得的治疗者真髓(骇入能力越多治疗能力越高)等,可优先魂狩。
亵渎的伊修玛(Lv65):位于第三铁巨神工厂最西侧的位置,从东门或者北门两个地标都可以轻松前往
妖拳的罗星(Lv66)、邪拳的李彪(Lv66)和魔拳的羌尤(Lv66):三者同属扭曲的武道者们,位于增幅器区域
爬行的哈马耶尔(Lv67):位于地标第二增幅器下层大门的东南侧
紧抓的阿萨耶尔(Lv69):位于中央范围区域,从地标第一防卫塔一直向北前进即可发现
逼近的拉德利耶尔(Lv69):位于地标机库下层中央大门的附近
虚言的加尔玛(Lv69)、虚影的欧普特(Lv69)、虚妄的梅特纳斯(Lv69)和虚荣的拉贾(Lv70):四者同属虚无者们,位于地标机库上层西侧大门北侧不远处
魔狼的霸贾克(Lv71):位于地标第三防卫塔的北侧不远处
缚命的阿纳特耶尔(Lv72):位于地标第三铁巨神工厂北门的东北侧,前去的途中需要开启开关来改变旋转方向
美名的欧罗瓦尔(Lv86):位于地标机库下层中央大门的南侧不远处
大剑地区这里的珍稀种只有 3 个,其中就包含了艾欧尼翁最强的炽天神兽,需要满足条件才会出现。另外这里出现的敌人等级接近 90,也是通关后练级的重要区域。
饰锋的法尔塔雷(Lv47):位于地标多鲁干断崖的西北侧
翔天的伊古雷特(Lv90):位于地标崩塌的通道南侧
炽天神兽赛菈提尼亚(Lv120):完成艾欧尼翁最强的交谈后,前往区域中部的指定区域即可出现
下一页:艾欧尼翁最强艾欧尼翁最强(剧透)最强的冠名者炽天神兽赛菈提尼亚等级高达 120,是游戏中目前最强的敌人。要想它出现,需要去都市的格纳库收集到第一个艾欧尼翁最强的情报,然后打倒以下 4 个强大的珍稀种:
千古角的古岚戴普斯(Lv95)
祸翼的龙轰(Lv100)
惨烈龙尼尔兹宾忒(Lv105)
霸海龙安比雷欧(Lv110)
胜利后都会获得相应的情报,齐全后去休息地交谈,之后去大剑指定位置,就可以挑战最强了!
想打倒这些最强珍稀种,需要对战斗系统有足够的了解,诺亚的无限之剑和尼娅的连锁复活等会在战斗中非常有用。打不过的话练级是必要的,异刃的强化任务、七铁巨神的遗产等分支也不妨做起来。
获胜之后挑战并没有终结,和其他珍稀种不同,艾欧尼翁最强的这五个珍稀种打倒后在调查墓碑会多出一个挑战的选项,选择挑战敌人的等级会提升而变成超级珍稀种,并且可以多次挑战,这也是后期追求各种最强配置的目标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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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腊阿卡迪亚洞穴
拉尼亚洞穴描述这个洞穴的独特地质和自然景观拉尼亚洞穴位于位于印度尼西亚苏门答腊岛西部的一个地区,被普遍认为是世界上最具独特地质和自然景观的洞穴之一。它是一座由岩石和石灰岩组成的巨大洞穴,以其壮观的地质现象和引人入胜的自然景观而闻名于世。拉尼亚洞穴的石灰岩编织着错综复杂的通道和巨大的石柱,形成了一个令人惊叹的迷宫。这些岩石结构经过数百年的形成,使得洞穴内部形成了独特的地貌景观。在洞穴的主要通道之间,采访了一个神秘的天然缝隙,形成了令人惊叹的悬崖峭壁。洞穴内数量众多的石柱成为了主要景观之一。这些石柱各不相矛盾,宛如一片横亘的森林,给人一种在神秘之境中探险的感觉。在洞穴内游览时,你会被这些巨大的石柱所围绕,仿佛置身于一个神奇的地下王国。
此外,拉尼亚洞穴内还保存着一些令人震惊的地质奇观。比如,奇异的钟乳石和石笋,以及令人惊叹的石筏和地壳断裂的痕迹,都是这个洞穴独一无二的地质景观。这些地质奇观形成于数万年以前,是地壳运动和水的作用所造成的。洞穴内的钟乳石和石笋是由水中的矿物质逐渐沉积而形成的,它们的形态各异,给人以奇特和神秘的感觉。而石筏则是由溶蚀和沉积作用形成的,看起来像是从天而降,非常壮观。此外,拉尼亚洞穴的地质景观中还包括一系列的地下河和瀑布。这些地下水道穿过洞穴的各个角落,形成了引人入胜的水上景观。在洞穴内部流淌的地下河非常清澈,能够清晰地照出洞穴墙壁的倒影。而地下瀑布则是地下水道中水流的自然结果,它们的水流均匀而柔和,给人一种恬静和宁静的感觉。
综上所述,拉尼亚洞穴以其独特的地质和自然景观而受到世界各地游客的青睐。这个巨大的洞穴内部充满了令人难以置信的地貌奇观,包括石柱、钟乳石、石笋、石筏、地下河和瀑布等。它们共同创造了一个神奇和壮观的地下世界,给人一种置身于未知奇境的感觉。如果你对地质景观和自然景观有兴趣,拉尼亚洞穴绝对是一个不可错过的目的地。前往这个洞穴,你将能够亲身体验到地球之美的独特之处。迈斯提拉斯洞穴讲述洞穴中的历史和文化遗迹迈斯提拉斯洞穴位于希腊伊奥尼亚海附近的那瑟冷岛上,是一处被誉为地球上最宏大的自然洞穴之一。该洞穴深入地底300多米,展现出世界上独一无二的地下美景。然而,迈斯提拉斯洞穴的魅力远不止于此,它还承载着丰富的历史和文化遗迹,为我们提供了一个了解古希腊文明的窗口。
迈斯提拉斯洞穴的历史可追溯到公元前2万年前,早期的人类在洞穴中定居并使用它作为住所和庇护所。洞穴内的遗迹表明,这里曾经是旧石器时代的人类居住地,他们使用石器工具和火来适应这个环境。随着时间的推移,洞穴逐渐被更多的人类所发现和利用。考古学家在洞穴中发现了大量的文物和人类遗骸,这些发现为我们提供了重要的历史线索。个别骨骸的碳同位素分析表明,洞穴曾经是古代定居点和葬礼场所。这些遗迹证明了迈斯提拉斯洞穴持续被使用了上千年之久。洞穴内的墙壁上绘制着各种图案和符号,这些壁画是我们了解古代文化和宗教信仰的重要线索。例如,有一幅壁画描绘了一场盛大的宗教仪式,人们手持火炬并跳舞,象征着他们与神灵之间的互动。这些壁画不仅展示了古代人类的艺术才华,还记录了他们的信仰和生活方式。
此外,洞穴中还发现了大量的陶器和饰品,这些物品是迈斯提拉斯洞穴古代文化的珍贵遗产。陶器上的纹饰和装饰物揭示了古代希腊人的生产技术和审美观念。精巧的金属首饰和饰品则揭示了古代人类对于美的追求和社会地位的象征。迈斯提拉斯洞穴也承载着一些神话传说。据说,这个洞穴是迈斯提拉斯神庙的所在地,迈斯提拉斯是古希腊神话中的神明,被认为是艺术和智慧之神。他的庙宇据说隐藏在这个深不见底的洞穴中,吸引了无数的信徒前来朝拜和祈祷。迈斯提拉斯洞穴的历史和文化遗迹展示了古代希腊的繁荣和创造力。这个洞穴不仅是一处自然奇观,更是一个连接过去与现在的纽带。通过深入洞穴的探索,我们可以更加了解古代希腊人的生活方式、信仰体系和艺术成就。
然而,迈斯提拉斯洞穴也面临着一些挑战。由于人们的日益增多的游览需求,洞穴内的环境受到了严重的破坏和污染。为了保护和保持洞穴的原始状态,采取合适的保护措施和游客管理对于洞穴的可持续发展至关重要。
迈斯提拉斯洞穴作为一处具有世界级文化遗产的古代遗址,其重要性无可比拟。它为我们提供了珍贵的历史和文化资料,并向我们展示了古希腊人的独特智慧和创造力。我们应该珍惜这一遗产,并将其作为了解和欣赏古代文明的窗口。迈巴加斯洞穴探索洞穴中的考古发现和人类活动痕迹迈巴加斯洞穴位于东非坦桑尼亚的乞力马扎罗山脉中,是世界上最重要的考古遗址之一。这个神秘的洞穴吸引着许多考古学家和研究人员前来探索,他们希望通过对洞穴中的发现进行分析和研究,揭示出洞穴中古人类的活动痕迹和古代社会的面貌。
探险家于19世纪末首次发现了迈巴加斯洞穴,并将其命名为“神庙洞穴”。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多的考古学家开始对这个洞穴进行深入研究,并在洞穴中发现了大量的古代遗迹和文物。其中最引人注目的就是出土的人类遗骸和古代工具。通过对洞穴中出土的人类骨骼进行DNA分析,科学家们发现这些遗骸属于早期智人,可以追溯到50000年前。这一发现表明,在这个离我们相距遥远的古代洞穴中,曾经存在着一个繁荣的人类社会。考古学家们还通过对遗骸上的切割痕迹和残留物进行分析,推测出这些古人类的食物来源和生活方式。
此外,大量的古代工具也在洞穴中被发现。这些工具包括石制器、骨制器和木制器等,它们被认为是古人类的生产和生活工具。通过对这些工具进行分析,我们可以了解到古人类的技术水平和社会发展程度。例如,一些精细的石刀和磨制石斧表明古人类已经具备了高度的技术和制造能力,这进一步证明了他们的智慧和创造力。
此外,洞穴壁画也是洞穴中重要的考古发现之一。这些壁画绘制在洞穴的顶棚和岩壁上,通常由颜料和天然材料制成。通过对壁画的研究,科学家们可以了解到古人类的宗教信仰、社会活动和艺术表达。例如,一些壁画中描绘了古人类的狩猎场面,显示出他们对狩猎活动的重视和依赖。
迈巴加斯洞穴的探索不仅为我们提供了关于古人类活动和古代社会的珍贵资料,也为我们深入理解人类文明的起源和发展提供了重要线索。通过对洞穴中的考古发现的研究,我们可以了解到古人类是如何生存和适应环境的,同时也能更好地理解我们自身的起源和进化过程。
然而,迈巴加斯洞穴的保存和保护也面临着巨大的挑战。洞穴的地理位置和自然环境都对其保护提出了要求。同时,旅游业的发展也带来了洞穴的人为破坏和文物失窃的风险。因此,我们必须加强对迈巴加斯洞穴及其文物的保护,并提倡可持续的旅游开发模式,以确保这个宝贵遗址能够继续为我们解开古人类的谜团。
综上所述,迈巴加斯洞穴的探索不仅提供了关于古人类活动和古代社会的重要资料,也为我们更好地了解人类文明的发展提供了重要线索。通过对洞穴中的考古发现进行细致的研究和保护,我们将能够更好地揭示出古人类的智慧和创造力,同时也为我们自身的文明进程提供启示。让我们共同努力,保护这片宝贵的考古遗址,传承古人类的智慧和文明。斯特平斯卡瓦齐纳洞穴讨论洞穴中的动植物物种多样性和生态系统洞穴是地球上神秘而壮观的地下器官,它们隐藏着无数奇异的动植物物种和复杂的生态系统。斯特平斯卡瓦齐纳洞穴,位于斯洛文尼亚北部的卡尼奥尼亚地区,是世界上独特的洞穴之一。这个洞穴因其丰富的物种多样性而闻名,其涵盖的生态系统是许多古代史学家、生态学家和生物学家的研究对象。
斯特平斯卡瓦齐纳洞穴的壮丽景观不仅令人叹为观止,还展示了地下世界中动植物的多样性。在这里,你可以发现各种各样的蔓延着长而细的触须的地下生物,它们适应了黑暗和潮湿的环境,并与周围的生态系统相互作用。洞穴中的植物也是如此,它们经过了长时间的演化和适应,发展出独特的特征,以便在这个独特的生境中生存下去。
洞穴中最引人注目的物种是蝙蝠。斯特平斯卡瓦齐纳洞穴是数百类蝙蝠的家园,这些蝙蝠每年都会像钟表一样按时返回洞穴。这些蝙蝠依赖于洞穴中的昆虫群,它们飞行在洞穴内寻找食物,并在白天休息。蝙蝠在洞穴的生态系统中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它们通过捕食大量的昆虫来维持洞穴内的生态平衡。
不仅如此,斯特平斯卡瓦齐纳洞穴还是许多其他动物的栖息地,其中许多动物是特有的。在洞穴的深处,你会发现一些非常罕见的拟鳃鱼,它们演化出了适应洞穴环境的生理结构。洞穴中的无脊椎动物也很丰富,包括蜘蛛、蜈蚣和蚂蚁等。这些动物都适应了洞穴的黑暗和湿润环境,并且通过不同的方式为洞穴的生态系统做出了贡献。
斯特平斯卡瓦齐纳洞穴的生态系统是一个微妙而复杂的平衡系统。洞穴内的物种互相依赖,形成了食物链和生态网。食肉动物通过捕食其他动物维持自身生存,而其他动物则靠食用洞穴内的有机物或其他动物碎屑为生。这种微妙的平衡使得洞穴的生态系统能够持续运转,为无数的动植物提供了一个独特的生存环境。然而,斯特平斯卡瓦齐纳洞穴的生态系统正面临着许多威胁。人类活动带来的污染、无节制的开发和旅游观光破坏了洞穴内的生态环境。这些破坏性行为威胁着洞穴中的物种多样性和生态系统的健康。因此,为了保护斯特平斯卡瓦齐纳洞穴的生物多样性,采取相应的措施至关重要。
总的来说,斯特平斯卡瓦齐纳洞穴是一个值得关注的研究对象,它展示了地下世界中丰富的动植物物种多样性和复杂的生态系统。通过保护这个洞穴的生态环境和推动可持续的开发,我们可以确保这个独特的生态系统得以保留,并继续为我们提供对古代历史和生态学的宝贵见解。基佛尼斯洞穴描述洞穴中的地下河流和地质奇观基佛尼斯洞穴位于美国堪萨斯州的威奇托市附近,是地下河流和地质奇观的潜在宝库。这个壮丽的地下世界拥有庞大的洞穴系统,拥有壮观的石笋、岩石瀑布以及深邃的地下河流,吸引着无数的探险者和游客。
进入基佛尼斯洞穴,就像穿越了时空的大门,置身于一个神秘而古老的世界。洞穴中形成的石笋是自然艺术的杰作,定格了地球演化的岁月轨迹。这些石笋形状各异,有的像冰柱一样尖峭,有的则呈现出螺旋状。它们的形成是由于地下水渗透到洞穴中,溶解了钙质,然后在洞穴顶上滴落,逐渐形成了这些令人叹为观止的奇特景观。
在洞穴的深处还流淌着一条天然形成的地下河流。这条地下河流是万年来地壳运动和地下水的作用形成的。沿着这条河流,游客可以搭乘船只,穿越黑暗的地下通道,欣赏到洞穴内部壮丽的岩石奇观。这些岩石以其各种独特的形态和色彩,让人仿佛进入了另一个世界。在这个世界里,洪水和冰川的力量在地质上留下了宏伟的足迹,岩石纹理和色彩的变化,使人惊叹自然的创造力。
不仅仅是地下河流和石笋,基佛尼斯洞穴还拥有其他一系列的地质奇观。其中最著名的是“岩石大教堂”。这个尺寸巨大的宏伟洞穴宛如一座梦幻的教堂,巨大而神秘。洞穴内部的岩石造型在柔和的灯光照耀下显得更加梦幻般。这里的洞穴壁画和洞穴底部的石笋构成了一种宁静而神秘的氛围,仿佛是一个古老世界的指引。
在基佛尼斯洞穴的探险过程中,游客还能够深入了解地下世界的地质历史和形成原理。专业的导游将全方位解读这些奇观的形成过程,将你带入到地质演化的时空之中。这不仅仅是一次欣赏美景的旅程,更是一次对自然奥秘的探索和学习之旅。基佛尼斯洞穴是一个迷人而神秘的地下世界,拥有地下河流和地质奇观,给人们带来惊喜和震撼。它是地球历史的见证,也是地质进化的伟大成就。在这里,我们可以欣赏到自然创造的杰作,也可以对地质过程有更深的了解和认识。无论是对于科学探索的爱好者,还是对自然美景的欣赏者,基佛尼斯洞穴都是一个可以满足你所有想象的地方。让我们踏入这个神秘的地下世界,感受大自然的力量和魅力。
世界上最古老的法典究竟是哪一部?告诉你关于《汉穆拉比法典》的常识与误解
《汉穆拉比法典》是古代两河流域的一张文化名片。有人说,它是世界上第一部成文法典,用于指导当时的司法审判;有人说,《法典》石柱上方的浮雕体现了“君权神授”的理念。这些说确吗?请听复旦大学历史学系教授欧阳晓莉在上图“都市文化·文明互鉴”讲座中为我们讲述真实的《汉穆拉比法典》。
『从《爱在西元前》说起』
大家有没有听过周杰伦的一首歌叫《爱在西元前》?在这首歌的歌词中,有“古巴比伦王颁布了《汉穆拉比法典》”“深埋在美索不达米亚平原”“经过苏美女神身边”等等。苏美女神是谁?美索不达米亚平原与两河流域是什么关系?这些都涉及《汉穆拉比法典》(以下可简称为《法典》)的背景知识。
两河流域顾名思义是两条河环绕而成的一片地理区域,东边的一条河是底格里斯河,西边的一条河是幼发拉底河。两河流域在古希腊语中被称为“美索不达米亚”,意思就是两条河流之间的土地。
两河流域在地图上的形状有点像一个葫芦,中间位置正是今天伊拉克首都巴格达所在的区域,它天然地把两河流域分成南北两部分。北部称之为“亚述”,南部的全名为巴比伦尼亚。研究两河流域的学科以北部地区的名称来命名,称为“亚述学”。
苏美女神中的“苏美”,其实是苏美尔的简称。它又如何解释呢?刚才说到两河流域分成南北两部分,南部地区又进一步划分:南部靠近波斯湾的地区为“苏美尔”,南部靠近巴格达的地区为“阿卡德”。所以,苏美女神是一个不确切的称呼,并没有一个女神叫苏美女神。在一些普及读物中提到,两河流域的文明最早诞生于苏美尔,两河流域最早的文明是苏美尔文明,这都表明苏美尔是一个地理概念。
『刻在石柱上的《汉穆拉比法典》』
《汉穆拉比法典》被刻在一个巨大的石柱上,石柱因而得名“《法典》石柱”。它现藏于法国的卢浮宫博物馆。
古代两河流域最著名的文化象征,一是《汉穆拉比法典》,二是《吉尔伽美什史诗》。《汉穆拉比法典》就是古代两河流域的一张文化名片。但这样一件极具代表意义的文物,并不是出土于两河流域,而是来自今天伊朗的西南部,另一个文明古国埃兰的都城——苏萨。公元前12世纪末,埃兰统治者入侵两河流域,把《法典》石柱掠回埃兰。
高约2.25米的《法典》石柱。
为什么《法典》石柱会藏在巴黎卢浮宫博物馆?因为在20世纪初,中东地区的考古活动有一条不成文的规定——谁发掘出文物,基本上谁就拥有所有权。法国考古学家发现了古老的都城苏萨,也就把苏萨出土的文物全部带到了卢浮宫。
《法典》石柱高约2.25米,底部最大处直径有1米。上方是浮雕,下方刻有楔形文字。《法典》石柱的背面没有图案,全部刻写着楔形文字。
浮雕上有两个人物。站着的是汉穆拉比王,他头戴小圆帽,左臂放于腹部,右手向上曲起。有学者推测,他的这个姿势可能是在祈祷。另一位坐着的人物是古代两河流域的太阳神沙玛什。怎么推断出他是太阳神呢?第一,他的肩头冒出了两簇火焰,这是太阳神的典型特征。第二,他戴的帽子是牛角帽,上面有4对牛角装饰。一般来说,神的等级越高,他所戴的牛角帽牛角装饰就越多,由此判断这是一个地位很高的神。第三,在古代两河流域,越是重要的人物,形象越是高大。从图案中可以看出,这个神的形象比国王的形象还要高大和雄伟。第四,他双脚所踩的花纹,在古代两河流域的艺术作品中表示高山。两河流域的东部是扎格罗斯山区,太阳从东面升起,太阳神沙玛什脚踏山林的形象代表着太阳东升。至此,太阳神的身份确定无疑。
《汉穆拉比法典》刻在石碑上,所以至今保存基本完好。古代两河流域主要的书写材料是泥板。泥板由黏土制成,形状多为方形,但是泥板完整保存不易。因此,刻在石柱上的《汉穆拉比法典》对于研究古代两河流域的楔形文字具有非常重要的意义。
『现存篇幅最长的楔形文字文献』
《汉穆拉比法典》具有典型的三段式结构,包括序言、正文和结语。
第一部分是序言,分为5栏,共有303行。在序言中,汉穆拉比陈述了自己创下的丰功伟绩以及藉此成为众神宠儿的经历。他还解释了立法的由来,即奉马尔杜克(众神之首)之命,为人民提供立身行事的正确引导,以确保他们的正直作为。
第二部分是正文,有41栏,长度3300多行。保存至今的条款有282条,还有10余条内容因毁损而不全,估计原有条款总数不超过300条。
第三部分是结语,篇幅也很可观,有5栏,499行。结语的主要用意是勉励子孙后代遵守法律,呼吁众神诅咒并惩处违法之徒。
《法典》石柱上的楔形文字。
《汉穆拉比法典》是古代两河流域流传至今的篇幅最长的文献,这是它的一大特点。相较之下,《吉尔伽美什史诗》的长度不过是3000余行。
《汉穆拉比法典》的282条条款,主要涉及4个方面的内容:第一,司法程序。它尤其强调了伪证的问题,《法典》的第一条就明文规定:如果一个人控告另一个人谋杀但又无法举证,原告就应该被处死。第二,刑事犯罪,包括、抢劫、人身攻击和伤害、害等。第三,婚姻家庭,包括婚姻缔结、女方财产处置、继承收养等事宜。第四,经济活动。这部分的内容较为丰富,包括奴隶贩卖及其相关事宜、农业和灌溉、抵押、借款、不动产的买卖和出租、设备租赁和劳动雇佣等等。可以说,这部法典同时包含了现代社会中的“民法”和“刑法”的部分内容。
举个具体的例子。《法典》第196条中提到,“如果一个自由民毁掉另一自由民的一只眼睛,那么他的眼睛应该被弄瞎”。但这条“以眼还眼”的条款只适用于自由民之间。《法典》第198条又提到,“如果一个自由民弄瞎了另一普通人的眼睛,那么他应该赔偿一明那(约450克)的白银”。按照当时的价格水平,450克白银差不多可以买60年的口粮,所以罚金相当高。《法典》第199条还提到,“如果一个自由民弄瞎了另一自由民拥有的奴隶的眼睛,那么他应该赔偿奴隶价格的一半”。可见,随着受害人社会地位的降低,赔偿的金额也急剧降低。
『它是世界上最古老的法典吗』
关于《汉穆拉比法典》,在目前的教科书以及市面上的很多普及读物中,可能存在着一些误解。
第一个误解,在国内的很多读物中,都把《汉穆拉比法典》称为世界上第一部成文法典,认为它不仅是两河流域,同时也是人类历史上的第一部成文法典。但是事实上,《汉穆拉比法典》不仅不是世界上第一部成文法典,而且连前三名都排不上。
那么,世界上最古老的法典是哪一部呢?是同样出自古代两河流域的《乌尔纳木法典》。
泥板上的《乌尔纳木法典》。
《乌尔纳木法典》的年代约为公元前2100年,比《汉穆拉比法典》早了300年左右。和汉穆拉比一样,乌尔纳木也是一位国王,这部法典也是以国王的名字来命名的。它当时被记录在含有水分的泥板上,泥板风干后保存至今。所以,泥板在内容上残缺不全,上面的楔形文字也有些模糊。现存的文字有8栏,共243行。《乌尔纳木法典》的条款与《汉穆拉比法典》类似,涉及刑法、婚姻、继承、劳动报酬、农业和商业的税收等问题。《乌尔纳木法典》的第一条内容是,“如果有人犯谋杀罪,他将被处死”。
古代两河流域排名第二的法典是《里皮特-伊什塔尔法典》,它比《汉穆拉比法典》早了100多年。它出自伊辛第一王朝,是用苏美尔语写成的。这部法典的结构与《汉穆拉比法典》类似,同样包括序言、正文和结语,大约有50项条款。
这部法典也被记录在泥板上的。它的第一条没有论及死刑,而是规定了租牛的价格:“如果有人租牛,且这头牛是被安置在犁田队的后方,那么两年的租金为2400升大麦。”在当时,通常使用4头耕牛同时犁地,前后排成两排。
两河流域的法典传统源远流长,从公元前2100年最早的《乌尔纳木法典》,一直持续到公元前700年左右的《新巴比伦法典》。所以说,约公元前1750年成书的《汉穆拉比法典》只是其中之一,但它代表了两河流域文明的辉煌成就。
『它是当时司法审判的依据吗』
第二个常见的关于《汉穆拉比法典》的误读,是认为《汉穆拉比法典》作为当时司法审判的依据,具有指导司法实践的功能,即期待审理案件时会援引《法典》的条文。
然而,在公元前2000年到公元前1600年左右的古巴比伦时期,两河流域出土了数以万计记录在泥板上的法律判决文书。当时,甲方和乙方如果发生了某种争执,他们会请法官进行裁决,并在裁决以后以法律判决文书的形式记录下来。令人不解的是,其中没有任何一份明确提到过《汉穆拉比法典》。不仅如此,其他类型的文献中也从未提到《汉穆拉比法典》。
因此,有学者推测,《汉穆拉比法典》可能并不具有实践性质。原中国社会科学院世界历史研究所的国洪更研究员曾经发表过一篇论文,对古巴比伦法官判案不援引《汉穆拉比法典》的原因进行了探析。
第一种解释:《法典》颁布于汉穆拉比在位晚期,他本人在位时已无暇实施。《法典》的序言中提到,汉穆拉比是在完成了两河流域的统一大业之后才颁布《法典》,随后不久他就去世了,所以可能没来得及实施《法典》。
第二种解释:汉穆拉比的继任者也没有实施《法典》。因为汉穆拉比去世之后,原来统一的两河流域再次局势动荡,缺乏实施《法典》所需的稳定的政治环境。
第三种解释:古巴比伦王国的集权程度是有限的,国王任命的常任法官和兼职法官只占少数,大量地方法官和审判机构由地方势力管理。换言之,他们可以不采纳汉穆拉比颁布的具有中央集权性质的《法典》。
第四种解释认为,虽然《法典》的内容非常丰富,覆盖社会生活的诸多方面,但它仍不够具体,可操作性和实践性欠佳。比如“以眼还眼”的审判原则,实施起来仍有模糊之处。
石柱上方的浮雕。
『它描绘的是君权神授的场面吗』
还有一个对于《汉穆拉比法典》的误读,是把《法典》石柱上方的浮雕图案解读为“君权神授”的场面。其实并非如此。
在浮雕图案中,汉穆拉比王正从太阳神沙玛什手中接过两件物品,一件是绳环,一件是木杖。通常认为,这一场景描绘了太阳神沙玛什向汉穆拉比授予象征王权的权杖。
但是,《法典》石柱制作的时候,汉穆拉比已经在位几十年了,他为什么还要在石柱上方浓墨重彩地表现这样一个场景呢?
太阳神手中的绳环和木杖(简称“环与杖”),在两河流域的大型纪念性作品中经常出现,而且时空分布较广。它们最早出现在乌尔纳木石碑上(约公元前21世纪),随后,还出现在公元前两千纪早期(约公元前2000年—公元前1930年)扎格罗斯山区的崖刻上、在古巴比伦时期马瑞王宫的壁画上以及公元前9世纪的太阳神沙玛什泥板上。
凭借上述作品中的细节推测,绳环与木杖最初可能是丈量工具,其功能在于确定直线,以保证地基的水平与垂直。后来,“环与杖”由测量工具的本义发展出“正义”的引申义,因为“正义”所对应的阿卡德语意为“变直,是直的”。在更早的苏美尔语文献中,“正义”的本义是“被弄直的某物”。直到公元前1000年左右,在描绘太阳神沙玛什的泥板上,“环与杖”才固化为王权的标识。
因此,在《汉穆拉比法典》的年代,“环与杖”只是作为测量工具与“公平正义”的理念相结合,这对物品因而与主管司法的太阳神沙玛什的形象发生关联。太阳神沙玛什把它们授予汉穆拉比王,其实是希望这部法典发挥公正裁决、宣扬正义的作用。
复旦大学历史学系教授欧阳晓莉。
栏目主编:龚丹韵 文字编辑:徐蓓 题图来源:IC photo 图片编辑:曹立媛
文中图片由作者提供
来源:作者:欧阳晓莉
世界上7个古老未解之谜,苏美尔国王雕像手腕上戴的是什么?
人类文明只存在了几万年,有文字记载也只有几千年。然而,世界各地的一些古代遗迹表明,人类文明可能已经存在了更长时间,使这些古迹成为未来。未解之谜的原因,我们来看看一些古老的未解之谜吧!
1. 纳斯卡巨型绘画
南美洲秘鲁的纳斯卡平原上有数百幅不同大小的线条画。这些奇怪的巨画是飞行员上世纪初路过时发现的。当地人只知道,当他们的祖先来到这里时,这些线路就已经存在了。 ,但没有人知道这些必须从空中清晰可见的巨幅画作是为谁而作。其中一座山上有一幅奇怪的巨人肖像,它用手指向天空,似乎在迎接来自空中的游客。
考古学家相信外星访客曾经居住在纳斯卡平原。他们在平原上留下的巨大线条图,是为了指引他们在天空甚至太空中的同伴。有些规则的内容并不简单。这些复杂的肖像可以留给后人解读。
2.波斯尼亚金字塔
欧洲波斯尼亚有一座奇怪的方形山。考古学家、塞米尔、奥斯马纳和基奇都认为,这座棱角分明的山可能是古代遗留下来的金字塔。在山脚下,他们发现了一个可能是采石场的地方。当我们看到整齐的积木时,我们推测这可能是地球上已知最古老的金字塔建筑。如果确认这座方山确实是一座金字塔,那将是一座距今两万多年前的古建筑。
塞米尔奥斯马纳基奇还发现,金字塔的顶端不断地散发着某种形式的能量。金字塔能够聚集能量有着悠久的历史。当他想要进一步探查四方山的内部构造时,却受到了多方面的极大阻碍。挖掘工作不得不停止,但波斯尼亚金字塔从此被认为是欧洲的金字塔。
3.苏美尔文明的乌尔塔神庙
人类已知的第一个有文字记载的文明是美索不达米亚的苏美尔文明。这个古老而辉煌的文明只是在未知的时间建造了一座寺庙。然而,在寺庙的顶部有一个巨大的平台。在苏美尔文明的传说中,他们的国王吉尔伽美什每天晚上都会到平台上乘坐宇宙飞船巡航在天空中。
关于苏美尔文明的兴起,没有详细的记载。我们所知道的是,这个文明为人类带来了最早的楔形文字。更令人惊奇的是他们对时间的精确控制。请注意,雕像手腕上有一些看起来像手表的物品。据文字记载,这种神奇的“表”确实是用来检查时间的。
4. 巴勒贝克神庙的巨石
地中海沿岸的黎巴嫩有一座巴勒贝克神庙,据说建于古罗马时期。如今,这座寺庙中仅存当时建筑的几根巨石柱。其中一根巨石柱重达1000多吨,是一体成型的。如此巨大的柱子由石头雕刻而成,可以代表寺庙的规模。然而,目前尚不清楚这些千吨重的石头在古罗马时期是如何运输和建造的。
这些巨石建筑被认为是巨人家族参与古罗马时期建筑的证据。即使是现在,要将如此巨大的石柱竖立到目的地也是非常困难的。那么古罗马时代是用什么技术来建造那些高大的神庙的呢? ?
5.奇琴伊察,玛雅古城
墨西哥尤卡坦半岛的奇琴伊察是玛雅文明的城市之一。这些神秘的文明在茂密的森林中建造了许多高大的金字塔和城市,但整个文明中的人们却突然消失了。当人们发现这座古老的建筑时,它建成时已经废弃了数百年。根据玛雅文献,这个曾经辉煌的文明可能因罕见的持续干旱而崩溃。然而,美洲大陆以其热带雨林而闻名。这个文明基本上被地球上最多雨的地方的干旱摧毁了?
玛雅文明崇拜的羽蛇神与中国神话中的女娲有着惊人的相似之处。古埃及也崇拜蛇神,有蛇神拯救人类的传说。古代文明中相似的神话传说难道只是巧合?
6. 复活节岛图片
当探险家在太平洋岛屿上发现巨型石像时,他们认为它们是岛民的代表。岛上的部落居民无法分辨这些75吨重的石像是什么时候建造的,也无法分辨整个岛屿。由于部落成员没有戴帽子的习惯,因此无法查明这些戴帽子的石像是从哪里来的。而岛民们甚至不知道为什么这些石像看起来如此奇怪。
当人们把整个石像从地里挖出来时,发现早期的石像比后来建造的石像要大得多。没有人能解释为什么这些石像大部分都埋在地下,建造者们也不知道他们遇到了什么。情况突然停止了,大家都下班了,所以你仍然可以看到半成品雕像靠在路边。
7. 狮身人面像
虽然现在认为狮身人面像是埃及法老雷格杰夫根据其父亲胡夫的雕像建造的,但有大量证据表明该雕像的建造时间早于胡夫时期,而且原来的狮身人面像只是头部。没有覆盖,其余的则埋在沙子里。雕像上的层层结构是由于长期浸泡在水中而形成的。然而,旁边的吉萨金字塔却没有任何水入侵的迹象。因此,狮身人面像可能可以追溯到较早的法老时期。
有一个中空结构连接狮身人面像的内部和底面。地下似乎还存在着尚未被发现的未知区域。然而,狮身人面像的进一步挖掘工作已停止。停止的原因尚不清楚。也许狮身人面像有什么事情。人类面部图像之谜永远无法解开。
世界上还有许多未解之谜,有些发现甚至会改变对人类文明的认识。比如我国的三星堆文明就被认为是一种无法解释的存在。也许人们比预期出现得更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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