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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个农民的村庄保卫战

美丽的深井坝下小高原

在河北张家口坝下的宣化地区，有一块高地被称为坝下小高原，因其与坝上的海拔几乎相等，在平原丘壑间陡然升高，无疑这是一块战略要地。我们今天要说的这个村庄就在这块高地上，现为张家口市宣化区深井镇的一个小村落——样田庄。

样田庄，为明洪武年间实行屯田制在深井地方设立的一个卫所，当时实行屯田军官种植样本田进行推广，称为样田，后形成村落就称之为样田庄。

日军占领宣化城的情景

抗日战争时期，日军占领了军事重镇宣化，深井也被日军占领，当时抗战的主战场在张家口宣化一带，在山区的抗战主体就是活跃在崇山峻岭之中的民兵。在地处深山区的样田庄，就成长起来了一支民兵队伍，他们作战英勇，战术灵活，极大的抵制了日军向南部阳原、怀安等地的扩张，有效减轻了宣化城区内抗日武装的压力，并经常主动出击袭击城镇内日伪军，使日伪深感头痛。

在革命武装初次解放宣化时期，样田庄的民兵队伍战略撤退后方，随后又进入与武装的斗争中。我们所说的27位农民，就是在一场惨烈的战斗中牺牲的烈士，他们为保卫村庄与武装英勇斗争，这场战役被称为“样田庄保卫战”。

宣化历史沿革

1947年前后，已是秋后蚂蚱的派开始收编各种土匪武装、地痞流氓，成立所谓的地方保安团、警备局。在邻近的阳原县当土匪起家的王二美这时投靠了，在深井一带被加封为“团长”，本就是土匪又得到政府的肯定便愈加猖狂，经常到各村烧杀抢掠。

这时，样田庄村民兵已发展到40多人，常常对这伙匪徒进行伏击，多次使匪徒们弃尸丢枪狼狈逃窜。

在1948年9月29日，备受打击的匪首王二美决心消灭样田庄民兵武装，他们纠集了300多人，企图一举歼灭样田庄民兵。

得知消息后，样田庄民兵队长张金带领大家组织乡亲们安全转移后，就埋伏在村西面的山崖上，随时等候敌人到来。当一个匪徒的小分队慢慢靠近，进入有效射程后，张金队长举枪一击，就将走在前面戴大沿帽、拿手枪的小队长击毙，匪徒顿时乱做一团，四处狼狈逃窜。

这一次战斗后，让王二美对样田庄更加恨之入骨，原来被打死的小队长是他的外甥。于是，在这年11月3日，王二美将剿灭队伍扩大到500多人，再次围剿样田庄。

拂晓时分，村庄被团团围住，乡亲们都在村里来不及转移，只有守住村庄才能保卫乡亲的安全。队长张金迅速部署，利用村子的有利地形，民兵迅速占据高约三丈，面积三亩，上面挖有战壕的平头崖，除东南、东北各有一条小路能通崖上，其余都是绝壁，大家严阵以待。战斗打响后，装备精良的匪军在对面东崖上架的四五挺机枪一齐开火，还有一门山炮也不停地向民兵阵地轰击。民兵们沉着应战，在东北口的民兵丁福海，只用一支步枪和几颗手榴弹，就打退了敌人的五次冲锋，把守东南口的队长张金和民兵杨九英多次打退敌人的疯狂进攻，三人就先后毙伤敌20余人。

这场战斗从上午7点持续到下午2点，敌人伤亡惨重，民兵们已尽。在张金投出最后一枚手榴弹时，不幸中弹牺牲。敌人从东北口冲上来，其他民兵和匪徒便展开了肉搏战，可惜敌我力量悬殊太大，参战的27名民兵全部壮烈牺牲。

27烈士名单

为民而战、为国而死，人民不会忘记！宣化地区解放后，宣化县第九区（深井）群众为悼念样田庄保卫战牺牲的27名烈士，在样田庄村西高台处建立了青石碑，条件所限只有0.6米宽，1.8米高。如今，当地政府修建了高大的样田庄烈士纪念碑，并建起了烈士纪念馆，缅怀烈士的丰功伟绩，激励后人永远铭记那段血的历史。

当年的烈士碑碑文

样田庄烈士纪念碑和展览馆

（完）

当孩子们拿起枪：乌俄战争阴影下，儿童玩耍的「战争游戏」

乌克兰儿童常在街头玩战争游戏。

「我想赶快长大，当一个真正的战争英雄...」乌克兰战事不休，街头玩闹的孩子开始热衷于战争游戏，更多也期许自己成为保家卫国的军人。军事冲突无疑令儿童生活在巨大压力之中，联合国统计，约150万乌克兰儿童将面对心理困扰。而隆隆炮声下的日子，如何改变了他们的童年生活？

随着俄罗斯入侵逾一年半，军事冲突大幅度改变乌克兰人的日常。《法新社》报导，乌克兰街头现在可见到儿童热衷于「战争游戏」。学龄前的孩子互相追打、压制，「不准动！你已经是人质了！」；而10岁出头的男孩们身着迷彩服、头戴旧钢盔，扛着玩具冲锋枪蹲在自己挖出的战壕中窥伺。看似可爱的场景，反映出战争如何渗透社会最幼小的成员。

「我很喜欢玩打仗游戏，我想赶快长大，当真正的战争英雄，」10岁的穆德拉克拿着大卖场就能买到的蓝橘色软弹枪，表情却无比严肃。

穆德拉克（右）与同伴在自己挖的「战壕」里模拟战斗。

穆德拉克的父亲不是军人，但他在基辅市内搬运物资时遇袭身亡，得年仅40岁。当时是2022年3月4日，距离战争开打还不到10天。穆德拉克的奶奶说，随着时间过去，这孩子愈来愈沉浸在战争游戏里，更期待自己成为军人。

「我把俄罗斯人当成最可恨的敌人，」穆德拉克说。

而像穆德拉克这样的孩子并不在少数。住在基辅的牙医雪夫申科表示，她的8岁女儿达娜受轰炸影响改变很多，非常害怕巨大声响。达娜以前遇到其他小朋友只问名字，现在则会先问「你是哪里人？」若对方是俄罗斯人，达娜就会默默走开。雪夫申科说，尽管她教育达娜不需要讨厌所有人，达娜仍表示「我觉得俄罗斯人都很邪恶。」

联合国统计，乌克兰战事至今至少已有500名乌克兰儿童身亡。乌克兰社福单位则说，至少已有9000名儿童因为战争变成孤儿。根据联合国教科文组织估计，约150万乌克兰儿童恐要面对忧郁、焦虑、创伤后压力症候群和其他心理健康风险。

英国慈善组织「救助儿童会」（Save the Children）指出，战争下长大的孩子，可能面临轰炸、学校或住家周遭变成废墟、亲友死去、挨饿、逃难等等，这些都会对人的心理状况造成无法计量的长远伤害。该组织长期援助灾难地区的儿童，对冲突地带如叙利亚、也门、乌克兰等地多有研究，这些地区一直都存在儿童普遍爱玩枪的现象。

即便没有经历生死交关的经验，孩子依然面临着隐藏风险。救助儿童会驻叙利亚的心理师解释，当儿童失去游乐场、失去娱乐方式，连出门都不再安全，他们无处可以宣泄精力，可能就会渐渐变得具攻击性。该组织心理师也在波兰境内的乌克兰难民营观察到，那里的青少年难民慢慢浮现攻击倾向，为了不让他们拿自己的亲人或朋友出气，心理师致力用游戏化的方式引导孩子发泄满腔怒火。

摩苏尔街头拿着玩具枪的伊拉克儿童。摄于2016年，当时伊斯兰国与伊拉克政府军仍在抢夺摩苏尔掌控权。

军事化的儿童语言令人怵目惊心，但心理专业者未必会强烈反对这些游戏。报导点出，战争之下的心理师不仅要避免将自身创伤投射到个案身上，处理个案的方式也可能不同以往。例如心理师通常需要引导个案放下心防并面对情绪，然而，如果个案还要继续生活在恐怖动荡的环境里，要求他们放弃赖以维生的防卫心态是否真的合适？

乌克兰心理学家哥茨堡也隐晦指出，小孩玩的战争游戏未必只有负面效果。她认为游戏固然是现实的投射，但也是一种消化自身经验的方式。哥茨堡说：

「战争改变了我们，但我们知道世上也会有『创伤后成长』（post-traumatic growth，PTG），当一个人从创伤经验中幸存，他会变得更坚强。」

美国心理学家泰德斯奇和卡洪于1990年代提出创伤后成长理论，虽然大众普遍认为灾难带来重大打击，他们却发现有些人仍能将创伤转化为正向经验，对自我的认知、与他人的关系等多种层面都可能有所成长。

英国《Sky News》报导，记者在乌克兰东部大城哈尔科夫行动时遇上一群年约10岁上下的男孩，他们手持玩具枪，认真把守「检查哨」。这群孩子的领袖纳札尔说，他们每天从早上九点站岗到晚上九点。纳札尔细数俄罗斯军队的：轰炸和杀戮、把火炬丢进民宅等，但他强调自己现在「什么都不怕」。

这群男孩并没有把检查哨当成游戏，他们是全心在守卫村庄。纳札尔表示，他们会拦下车辆盘查司机是否为俄罗斯人，方法是叫司机念出两个词：「Ukrzaliznytsia」和「Palianytsia」 ，前者是乌克兰国家铁路（UZ），后者是一种乌克兰传统烤面包，而这两个词很难用俄语发出正确发音，孩子们因此得以测试通关者的真实身分。事实上，这也是正规乌克兰军人使用的方法之一。尽管玩具枪毫无吓阻能力，男孩们还是学着用聪明的方式保护家园。

无论战争游戏是否真能缓解一部分压力，乌克兰儿童的心理健康仍是外界关注重点，毕竟童年时期的创伤，很可能带来一生的无形影响。很多没有逃走的乌克兰心理师或咨询师都在尽力帮助同胞，甚至会无偿提供协助。

《美联社》也报导，乌克兰境内许多慈善组织都将重心放在心理辅导。「儿童之声」（Voices of Children）已经协助过700名儿童，他们的父母通常因发现孩子行为异常而前来求助。「诚挚之心」（Sincere Heart）则设立短期营队来帮助儿童和母亲恢复心理健康，至今已服务超过8,000人次。救助儿童会、无国界医生（MSF）等跨国组织都在努力拓展心理方面的服务。

正如儿童之声理事长罗兹瓦多夫斯卡 所说：

「搭配长时间、品质好的协助，我们知道孩子能轻易克服所有创伤。」